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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拉达曼德&iddot;沃辛是个天贼!&rdo;詹森大声喊道，&ldo;我也是，这是特种遗传，由父亲传给儿子!&rdo;

拉达曼德的秘书会信吗?她信了。拉达曼德没得选择，如果不先下手，肯定会死在这儿‐‐天贼是人类能想象得出的最可恶的生物。她不再值得信任了。詹森只是个小孩子，对他没有直接的身体威胁，但那女人是个杀手，绝不能置之不理。

就在拉达曼德开枪打死秘书的当儿，詹森逃走了。他需要时间掩盖罪行，以免受谋杀的指控。詹森的时间够不够?

跑出拉达曼德的办公室是够了，跑出他的辖区也够。可拉达曼德知道他住哪儿，不管藏在什么地方都会把他挖出来。拉达曼德甚至在地下世界也有朋友，就算躲在墙老鼠中间，拉达曼德也能找到他。

那詹森还能做什么?告发拉达曼德，那他自己也死定了。他只能像塔尔博特&iddot;沃辛那样，移民到数光年以外的地方，离拉达曼德远远的，到了那里，他就构不成威胁了。

对于杰斯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要想离开首星有两条路，参军或移民。两样都能避开拉达曼德。一旦加入舰队或是动身移民，就连拉达曼德也碰不了他‐‐首星的行政机关无权插手帝国一级的事务。

可他不能直奔移民站。要是他一走了之，拉达曼德就会找到母亲并杀了她。得先把她救出来。她都这个年纪了，舰队不可能接纳她。只有移民地会接受母亲。

他没得选择，只能立即回家。拉达曼德肯定知道詹森的想法，正在他回家的路上伺机而动要灭他的口。

一想到拉达曼德和死亡，刚刚得到的记忆又回来了。他记得在游泳池边打断哥哥的手臂，将他无助地摁在水里溺死。我没有哥哥，詹森对自己说。可他想起了拉达曼德的哥哥，以及他的死。他还记得趁父亲睡觉的时候，将一把刀插进了他的眼窝，以及那巨大的享受感。他被这些记忆压倒了。他无法忍受一个人待着。

那不是我的过去!他冲自己大喊，那不是我的过去!

可那些回忆太强大，他根本驾驭不了，没法无视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蠕虫地铁飞快穿行于基岩中，绕过这个星球炽热的地心，他坐在车里哇哇大哭。哭声没有引起特别的骚动，人们早已习惯了蠕虫上的哭喊。

杰斯终于回到了家，母亲正气呼呼地等着他。&ldo;你干什么去了?巴特勒中午突然发来欠费通知，说你去了星球的另一边，一天就用光了一半的食物预算!我们这个月拿什么填肚子?我早该好好管管你，你总是‐‐&rdo;

但她注意到，杰斯刚哭过，满脸通红。她不由惊讶地看着他。&ldo;出什么事了?&rdo;

&ldo;你真不该生下霍墨&iddot;沃辛的儿子。&rdo;杰斯说。

母亲心烦意乱地看向依旧闪烁着红色警示灯的巴特勒。&ldo;你真顽皮，竟然逃学。监督打电话来了。他们把这儿封锁了一段时间，直到确定你不在家里才解禁。&rdo;

詹森立即跑去打开门，用一张凳子垫住门以免它自动锁死。&ldo;他们找我干什么?&rdo;

&ldo;说是和你第三题的答案有关。&rdo;

是他没答完的那道题。

&ldo;他们说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rdo;母亲说，&ldo;你得多加当心，霍墨。永远也不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会叫人坐卧不安。&rdo;

&ldo;我不是霍墨。&rdo;

她扬起眉毛，&ldo;你知道的，他是个星舰飞行员。&rdo;

&ldo;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妈妈。&rdo;

&ldo;我不。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在这儿等着。我就喜欢这样‐‐在你离开后，坐在这里等你回来。然后，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我就喜欢这样：等你回到我身边。&rdo;

&ldo;妈妈，要是你现在不跟我一块走，我就永远都回不来了。&rdo;

她转过身，&ldo;别威胁我，杰斯，这可不好玩。&rdo;

&ldo;就算监督抓不到我，我也会落到妈咪宝贝手里。有个人在追我，他要杀我，他很厉害，他一定会得手。&rdo;

&ldo;别这么认真，你只是个孩子，杰斯。&rdo;

&ldo;他也想杀你。&rdo;

&ldo;人们不会滥杀无辜。&rdo;

杰斯发怒了。&ldo;全都是真的，妈妈!天贼都是杀人犯，他们说父亲杀了几十亿人，拉达曼德&iddot;沃辛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兄弟和所有堂兄弟。天贼都是杀手，他知道我回家了，还知道你也知情，所以要杀了我们灭口，并且绝对做得出来!妈妈，我也是天贼，你把我生下来，就是把另一个潜在杀人犯带到了这个世上。&rdo;

她连忙紧紧捂住他的嘴，&ldo;门开着呢，其他人可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rdo;

&ldo;要想活命，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rdo;可她没在听。她在等待，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等霍墨回来，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眼下的事态太复杂了，她应付不了。她只会等霍墨回来。

&ldo;妈妈，我们得去找他。&rdo;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ldo;别傻了，很多年前他就把我忘了。&rdo;

可杰斯知道，母亲疯了，所以她相信他。她相信他，于是他可以控制她。&ldo;我们要经历漫长的航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