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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宦臣赔笑道：&ldo;大王圣明，想必是老相国病得头脑发昏了，神智不清，才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胡话来，大王不必理会他就是了。&rdo;

魏惠王释然：&ldo;寡人才不把它当回事呢！走吧，回宫。&rdo;

御者挽缰驱车出发‐‐

魏惠王的马车行驶在水珠溅射的青石板大道上，渐渐远去，消失在雨幕中……

第十一章

公叔痤卧室夜

一个头戴黑布冠，身穿青色褐衣的中青年男子立于公叔痤病榻前。他年约三十三岁左右，身材青瘦，然而脸上分明显露出刚毅的神色。

公孙痤叹了一口气：&ldo;方才大王询问老夫何人可继任相国职位，我推荐了你，可大王却不以为然，老夫才以先忠君后爱臣的立场对大王说：&lso;如果不采用卫鞅就应该杀掉他。&rso;大王答应了我‐‐你，你现在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然就要被抓住砍头了！&rdo;

卫鞅不假思索：&ldo;我不走！我现在哪儿都不去，就待在相府！&rdo;

公叔痤：&ldo;这是为何，难道你要自寻死不成？&rdo;

卫鞅：&ldo;卫鞅无意求死。&rdo;

公叔痤更加不解：&ldo;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赶快逃走？&rdo;

卫鞅淡淡一笑：&ldo;大王既然不肯听从你的话任用我，也就断然不会听你的话而杀掉我的。&rdo;

公叔痤久久盯着卫鞅：&ldo;老夫没有看错你，老夫敢断言，你若遇到明君，定会干出一番惊世骇俗的伟业来！只可惜我魏国无福啊！也许这就是天意吧！&rdo;

城郊坟场昼阴风习习

披麻带孝的卫鞅跪于一土丘前，坟前赫然镌刻着篆体字：魏相国公叔痤之墓。

卫鞅面色凝重，内心却似波涛汹涌：&ldo;相国您对我卫鞅有知遇之恩，可惜卫鞅还未能报答您老人家，您就……&rdo;

&ldo;公孙兄，您连日来茶饭懒思，这么下去，身体吃不消啊。相国泉下有知，也会不安的呀，还请公孙兄节哀顺便。&rdo;卫鞅身后出现一俊美青年男子，眉宇间透露出风流倜傥之气‐‐他就是魏王宗亲公子昂。

卫鞅立起身施礼：&ldo;有劳公子挂怀。相国生前待卫鞅甚厚，现在我受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rdo;

公子昂笑道：&ldo;公孙兄义薄云天，真乃诚实君子也，小弟自愧不如‐‐但不知公孙兄以后作何打算？&rdo;

卫鞅：&ldo;听说秦王正在广征天下贤才，愚兄打算西赴秦国求仕。&rdo;

公子昂眉头一皱：&ldo;秦国乃偏居一隅的戎狄小国，国人大都蒙昧粗俗，男女无别，合家杂居一室，不知礼仪廉耻，无视伦理道德，又不通中原文化，故而中原各国都不屑与之来往‐‐公孙兄为何要明珠暗投呢？&rdo;

卫鞅：&ldo;常言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只要能实现个人雄心抱负，能将生平所学得以施展，鞅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也就无足轻重了。&rdo;

公子昂：&ldo;公孙兄远见卓识，实令小弟钦佩之至‐‐未知兄台打算何时动身启程，小弟也好为兄台摆酒饯行。&rdo;

卫鞅：&ldo;不劳公子费心，愚兄明日就启程上路，你我也就此别过，等鞅他日功成名就之日再痛饮一番，岂不快哉！&rdo;

公子昂满脸堆笑：&ldo;既然兄台去意已决，小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那小弟就预祝兄台马到成功，早日飞黄腾达，小弟静侯兄台佳音。&rdo;

魏王宫内殿夜

宦臣匆匆进殿向魏惠王禀报：&ldo;启禀大王，公子昂求见，说有要事需禀明大王。&rdo;

魏惠王诧异：&ldo;噢……传他进来吧。&rdo;

公子昂入殿行礼：&ldo;小臣见过大王。&rdo;

魏惠王一摆手：&ldo;平身吧，你深夜入宫求见寡人有何要事禀明？&rdo;

公子昂诡异地四下张望：&ldo;此事事关机密，小臣只能对大王一人禀告……&rdo;

魏惠王会意，挥手示意宦臣退下。

魏惠王：&ldo;说吧，到底是什么机密要事？&rdo;

公子昂：&ldo;启禀大王，卫鞅企图叛国外逃秦国……&rdo;

魏惠王不以为然：&ldo;嗨！我当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大事呢，原来就这点芝麻绿豆小事，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嘻，他卫鞅愿意到哪儿就到哪儿去好了，寡人绝不加以阻拦。&rdo;

公子昂：&ldo;大王可还记得老相国临终前要大王如何处置卫鞅的?&rdo;

魏惠王：&ldo;当然记得，老相国当时无非是想要寡人答应任用那卫鞅为继任相国，还故弄玄虚的，说如果不用卫鞅的话就让寡人一定得杀了他。嗤，简直就是荒谬！先向寡人举荐一个无名小辈来担当这事关国家兴衰的相国职务，见寡人不答应，又让寡人杀掉这个人‐‐这简直就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嘛！如果不是念在老相国劳苦功高，说这话时又正值病危期间，寡人非得怪罪不可‐‐哎，听说你与那卫鞅私交甚厚，莫非你也是来替卫鞅说情的？&rdo;

公子昂急了：&ldo;大王您误会了，臣并非是来替卫鞅说情的，而是来劝大王立即杀了卫鞅的！&rdo;

魏惠王诧异地盯着公子昂：&ldo;噢？听说你和那卫鞅有金兰之谊，为何反倒劝寡人杀掉卫鞅？这是何道理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