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也是假的。
车里没有开灯,暗暗的,下了车的司机和手下都离得远远的,怕被蒋裕良的怒气波及到。
蒋裕良维持一个姿势坐了很久,没有动。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过去了那么久,倒是让他一直以来愧疚的情绪消散了许多。
刚刚的失控,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知道真相后的伤心多一些还是被愚弄后的愤怒多一些。
罢了。
只是他不自觉地想到了童岁,他注入了更多感情的人,偏偏两人还十分的相似,让他很是惶恐,到底接近他是为了什么?
会一直在他身边吗?
还是说这是为了接近利用他?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接近他大概是因为他是目标对象,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解救他,连他即将会遭遇什么都知道。
所以也是满口谎言,终究会离开的人吗?
不,她不一样,不会是这样的。
蒋裕良的脑袋里像是又一台搅拌机在不停地搅动,撑得脑仁突突地疼,快要爆炸了。
他忍了这么久,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想拆穿她拙劣的演技,不想打破表面的平衡,让大家连基本的平静都维持不下去。
但是现在,他好像是真的不能忍了。
他一直在等,等和童岁告诉他的那一天,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去相信的。
但是好像不是这样的。
蒋裕良微微转了转有点僵硬的颈椎,将头靠在座椅的后背上,下巴微微上仰。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浓郁的黑,没有路灯也没有奢华绚丽的灯牌,车子停在接近郊区的路边,没有什么人经过,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开着车灯的飞驰而过。
车里幽暗又有些闭塞。
童岁打了一个电话,手机闪着白花花的光,还带着一点震动,蒋裕良看着手机上闪着的名字,定定地看了半天。
手机边震动边转圈。
终于,伸手接了起来。
没有说话。
童岁毫无所觉,她只是想到蒋裕良出门前说的下午会回来,但是天已经黑了下来,还没有见到人,有些担心,就给蒋裕良打了电话。
等他接了起来,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自顾自地开口:&ldo;嘿嘿嘿,你还回来吗?吃饭了吗?&rdo;
童岁的声音还是温暖而清亮的,说出口的话都连带着点着温暖,像是个燃烧着的小太阳,烫的人热乎乎的。
一车的黑暗都像是被祛除了,骨头缝里冒出来的寒意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