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你知道春闱吗?春闱三年一次,共分三场,三日一场,三月初九、十二、十五。”
“如今已是三月,这李凤不好好复习,反而寻花问柳,他何德何能考上贡士?他要是考不上,那就还要再等三年。”
“这三年,若雪姑娘可就可能死了。”
月溶溶依旧不服,“你说的是他没考上,万一他真的考上了呢?”
皇甫柘更是一笑,“溶溶,你还记不记得他穿的什么衣服,粗布麻衣。”
“他家中定不富裕,但给人赎身可是要花费大量金银,他就算考上了贡士,攒够给若雪姑娘赎身的金银又要多长时日呢?”
月溶溶无话可说,可眼神中还是有些倔强。
皇甫柘揉了揉腿,直起身来,“再说了,他一贫苦学子,不好好研读经典,争取一鸣惊人。反而寻花问柳,耽于情爱。我仅仅讽刺他会试不中,可一点都不为过。”
“好了,我也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说完,皇甫柘走出房间。
果然,正如皇甫柘所想。因为担心自家女儿,张松明抱着胳膊坐在门口。
皇甫柘关上房门,打了个哈欠,“好了,老张,我出来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对了,我们在如烟阁遇到一个身中寒毒的女子,叫柳若雪,等回去的时候记得把她带回宗门。”
张松明愣了一下,刚想反应,皇甫柘已经钻进自己的房间,不给他任何机会。
张松明有气无处发,有力无处使,只好叹了口气,回房间休息去了。
脱去外衣,稍微洗了洗身子,月溶溶倒在床上,抱住谢澹烟,脸上还是浓浓的不解。
“怎么?还是觉得李凤没问题?”谢澹烟戳了戳月溶溶的脸蛋。
“嗯,我觉得他说的那么真诚,怎么会有问题呢?”月溶溶直视着谢澹烟的双眼。
谢澹烟微微一笑,点了一下月溶溶的鼻子,
“说话谁都会说,我也会说,皇甫柘也会说。可重要的不是话语,而是行动。”
“曾经就有一个人对他爱人说:“别人想要动你,就必须跨过我的尸体。”可是呢,等他妻子死去,他消费六年亡妻。”
“所以啊,不要听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李凤嘴上说的好听,可是,他又没钱给柳若雪赎身,不过是吊着罢了。即使今天没有皇甫柘,别日也会有他人。”
“他要是真的爱慕柳若雪,应该努力攒钱,为她赎身。而不是搬弄口舌,惹人同情。”
月溶溶沉默,靠在谢澹烟肩上,思索对错。又开口问道:
“澹烟姐,我还有个问题。如烟阁不是卖艺不卖身吗?为什么老鸨得了花柳病?”
谢澹烟叹了口气,“她们是青楼女子,不是说不卖身就能不卖身的。倘若青楼真的那么美好,为什么柳若雪即使要死也要修炼?”
“她们都是身不由己,老鸨肯定也是遇到了只能卖身才能解决的事情,这才染上了花柳吧。”
听着谢澹烟的回答,月溶溶心中不是滋味,
“那,那我们就不能做些什么吗?我们合欢宗不是要解救这世间所有受害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