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说啊,她可是我姐姐啊,我怎么能亲手杀了她呢?当然是夫君帮我了。”
“……”亲文书一愣,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短短几天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前些日子还娇滴滴的只会哭泣,现在居然想着借刀杀人和泼脏水这样的伎俩,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咳咳!你这个闺中小姐真是看不出来啊,还有这么一套,莫不是你娘亲教的?”
南凯风不语,有些东西,耳濡目染,随着自己的心境发生变化,自己想要的,总会因为欲望而想方设法得到!
“真是没想到啊,这个苏竹居然是当年的竺家余孽,我本以为一场大火烧的竺家尸骨无存,连尸首都化为了灰烬,没想到还是漏了个小的。”
“竺家那老骨头隐藏的真好啊,对外宣称是三个儿子,真是没想到小儿子居然是个女的!”
秦狯和秦文棋正在书房里看到时隔几个月才搜齐全的资料,得出的结论真是让他们大吃一惊,本以为苏竹是个商贩,没想到居然还牵扯出了那么多的旧事,尤其是五年前的旧案,由此看来,苏竹不为报仇,那也是为了灭掉秦家而来。
“既然已经知道苏竹的真正身份,我们该怎么抓住他?”
“这件事不是交给老二和老三做的么?苏竹一个人脱险就算了,关键是他的家眷都在徽州城内,难道他会不顾这几十口人独自苟且偷生么?”
“早些年只知道这个三公子不爱在家呆着,喜欢和他的大伯一起在外经商,十岁便踏遍了这丝绸之路,怪不得他消失之后再来徽州城能轻易垄断这里的经济命脉。”
“管他是什么,无非就是个余孽,抓到定要让他挫骨扬灰,知道这么多秘密,就算是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吧……”
南樛木已经在庭院里坐了六个时辰,自己稍微一动身边的人正欲抽出武器对付自己,吓得她只好安稳的窝在轮椅里,没有水喝,没有饭吃,脑子里却像是有一根勒直的线,稍稍一动就让南樛木一扫困顿和饿意。
“苏竹真是能忍,转眼只剩下几个时辰,中元节便要过去了,居然还不肯出现,难道真的准备舍弃自己的娘子来换取自己的栖身之地么?”
“他一定会来的!”南凯风不信邪,她知道,苏竹唯一看中的便是这位姐姐了,既然有救命之恩,他苏竹断不会如此无情无义扔下南樛木,她为她断腿,他出于愧疚娶了她,这般宠爱,溺爱于她,难道只是为了偿还那一腿之情么?
这两日,街上总是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一声吆喝,群鸟离开枝头,风吹起枝头叶,一切都显得无比诡异与凄凉,南樛木只能凭借着影子来辨别出几时,从太阳升起,逐渐落下,南樛木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但是一抬眼看见身边围着的侍卫,立刻提起了精神继续对峙中。
子时刚刚过,亲文书看了看天,转头对着身边的秦文画说道:“看来苏竹是不会来了。”
说完伸出手,示意侍卫直接就地杀了南樛木,秦文画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一柄长剑亮着寒光而出,往着南樛木的咽喉处刺去。
“咻”的一声,一条银鞭牢牢地抓住剑尖,南樛木看着那一点寒星在自己的衣领前微微颤动,咽了口口水,转头看着从身后跑出来的紫葡和蓝莓,却没有望见自己期待的身影,叹了口气。
“苏竹呢!”亲文书二人等了十几个时辰不就是为了等着苏竹现身么,却没料到来了两个喽啰,虽然是一脸凶相,却丝毫不影响秦家兄弟蔑视她们。
紫葡和蓝莓默不作声,只是一前一后护着南樛木,免她受到伤害,躲在门后面的南凯风死死地抓住门框看着院子里的变故,苏竹为什么没有出现,他当真是不在乎南樛木么!不会的!他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的!
“你们苏府的人都是哑巴么?都不会说话的么!”亲文书掐着腰看着虎视眈眈的二人,实在是汗颜,双方就这么对峙着,又不打又不说话,干瞪着眼搞什么!
“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相公没事吧?”南集美摇摇头,看着蓝莓非常急迫的问道,蓝莓摇摇头,小声嘀咕一句,“这人这么多,咱两这么出去啊!”
“不急!”话音刚落,周围像是木桩子的侍卫居然动了起来,挥舞着兵器朝着三人袭来,蓝莓和紫葡一边要照看着南樛木不受伤,另一边还要照看着对方不受伤,两个人加上一个轮椅,那简直不要太吃力,随着身上慢慢出现血痕,南樛木有些害怕的扣紧了轮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今天来了就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离开这里了!”亲文书后退一步,大手一挥,仅仅是几步的距离,居然备好了弓箭手,南凯风冷笑着从缝隙看来,想着刀剑无眼,就是插翅也难飞!
“放箭!”
“保护夫人!”
紫葡和蓝莓无暇分身,已经被困在一边无法杀出重围,看着弓箭手摆好姿势,一支穿云箭离弦而飞,正冲着南樛木飞来。
一缕清风而来,轻轻刮着南樛木的脸庞,淡绿色的袖子像是春日新生的嫩叶,划着自己的脸颊微微落下,熟悉的竹叶清香由远及近,南樛木被轻轻拢入怀里,那只离弦的箭被长剑击中偏头掉落在一边,发出碰撞的清脆声。
“娘子,为夫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