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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泰迪当然不是被高高兴兴地请进局子的，但他明显对跟警察打交道已经习以为常，没有被吓得一股脑就什么都招供了。

罗杰坐在他对面，双手合握在大腿上，犀利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ldo;我的律师呢？&rdo;泰迪说。

&ldo;正赶来呢，&rdo;罗杰说，&ldo;这个点儿堵车。你刮胸毛么，文森特先生？&rdo;

泰迪恼火地拢了拢他没扣上的衬衫，遮住里面脏兮兮的背心。

&ldo;还有你的胳膊，&rdo;罗杰沉吟道，&ldo;我想这样一来大概出大汗时候会舒服点，干保安这活儿需要出大汗吗？&rdo;

&ldo;什么玩意儿？&rdo;泰迪说。&ldo;我剃不剃毛关你屁事？&rdo;

&ldo;只是律师到来之前随便聊聊罢了。&rdo;罗杰亲切地说。

泰迪怒视着他。墙上挂钟的长指针向前走着，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ldo;你就剃了那么多吗？&rdo;罗杰问。&ldo;好奇一下。&rdo;

&ldo;闭嘴！&rdo;泰迪说，红晕从他光溜溜的胸口一直延伸到脖子处。

&ldo;亚当&iddot;马钱特全身的毛都剃光了。&rdo;罗杰说。

泰迪将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ldo;你他妈闭嘴！&rdo;

门开了，一名火急火燎，气势汹汹像只小猎狗似的公诉女律师冲了进来。&ldo;一个字都别再说了！&rdo;她对泰迪口沫横飞地喊道。&ldo;他受到的指控是什么？&rdo;她又转头问罗杰。

&ldo;我们只是想跟文森特先生请教几个问题。&rdo;罗杰说。

&ldo;那我们就不奉陪了。&rdo;女人说着，将她的当事人带出了房间。

可泰迪显然不想罢休，他尾随着罗杰一路骂骂咧咧；而罗杰只是站在那儿，始终摆出一脸错愕的表情，任泰迪扯着嗓门宣称自己是个异性恋云云。

&ldo;文森特先生！&rdo;他的律师大喊一声，泰迪霎时停下叫嚷。

&ldo;你现在可以走了。&rdo;她说。

泰迪粗喘了几口气，总算控制住了情绪，临走穿过辖区大门的时候还恨恨地瞪了罗杰一眼。

&ldo;那个傻diǎo是谁？&rdo;西恩问道。此刻他正坐在罗杰的椅子里，一只脚跷在他的办公桌上头。

罗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ldo;你怎么在这儿？&rdo;还是&ldo;他们怎么让你进来的？&rdo;或者&ldo;把你的脚拿下来！&rdo;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西恩蹦了起来，得意洋洋地笑着，眼中闪动着调皮的光芒。&ldo;我过来给你送钥匙，顺便告诉你我设了大门警报，&rdo;他一边对玛丽安说，一边将一把银色的钥匙放在她那堆破烂的边上。&ldo;要是一走了之，怕你注意不到。&rdo;

&ldo;谢谢。&rdo;玛丽安说。

&ldo;回家见。&rdo;西恩对罗杰说，然后摇着他那条看不见的小尾巴走了。

罗杰看着玛丽安，后者努力憋笑，但以失败告终。

当玛丽安忙着申请窃听泰迪&iddot;文森特电话的许可时，罗杰仔细阅读了那位自杀者‐‐也就是在杰伊的胶衣派对照片上，他辨认出的汤米&iddot;斯通‐‐的档案文件。此人的联系方式过时已久，虽然有个213区码，但罗杰还是在试了许多前缀号后，好不容易才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