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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鲍勃轻笑出声。&ldo;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他怎么你了？&rdo;

西恩用抹布朝吧台上一拍。&ldo;我不知道。&rdo;

&ldo;嗯……&rdo;鲍勃说，&ldo;但你就是气。&rdo;

西恩叠好抹布，又抖开。然后扔在桌面上。&ldo;可能吧。&rdo;

鲍勃笑了笑，他拉上往银行存钱的袋子，拉出一个高脚凳坐了下来。&ldo;为什么不跟我聊聊呢？&rdo;

西恩将拳头撑在刷杯子的水槽两侧。&ldo;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好多事都被人藏着瞒着的。&rdo;

&ldo;比如呢？&rdo;鲍勃问。

西恩耸了耸肩。&ldo;比如我哥哥。比如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之类的。你知道那个傻逼让我觉得他还在为逝去的爱人伤怀，之后有个男的突然打电话来说他俩上周约会的事。&rdo;

鲍勃那粉嘟嘟的小嘴巴张得溜圆。&ldo;噢！&rdo;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双眼在屋里扫了一圈，然后从高脚凳上站起身来。&ldo;我感觉你俩需要谈谈。&rdo;他得出结论，然后匆忙拿起他的钱袋和外套。

西恩怒气冲冲地回答：&ldo;我也感觉。&rdo;

&ldo;那好，最好还是回家，然后好好谈谈。&rdo;鲍勃说着，把他请到门口。

西恩将他的围裙甩在柜台上，拿上自己的夹克和钥匙离开了。&ldo;没错，我觉得是得好好谈谈。&rdo;

罗杰的作息简直糟透了，西恩这是第一百次这样想了。西恩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可罗杰还没回来，电话都不打一个给家里的答录机留言。说起这个，皮特也没打电话过来留言。

西恩甚至有些懊恼地怀疑了片刻：罗杰到底是真的在工作，还是这会儿正跟皮特一起拿他说笑。这时，他的注意力被桌子上写着帕特里克名字的箱子吸引了过去。

要嫉妒是吧，这下子可有目标了。

他走到冰箱跟前找了一瓶啤酒，靠着料理台对着那箱子沉思。&ldo;帕特里克的祭坛&rdo;‐‐他在心里就是这么叫它的。

&ldo;你知道，&rdo;西恩对着箱子说，&ldo;我一生都在和你这样的家伙斗。&rdo;

箱子没有回答。这是西恩认为鬼魂最恼人的地方之一：你不能指望他们回击你。

&ldo;我不是个自私的人。&rdo;他说着坐了下来，格外&ldo;友善&rdo;地挨着那箱子，伸出一条胳膊搭在它上头。&ldo;你要来点啤酒么？不要？好吧好吧，当然没问题。&rdo;

他自己喝了大概半瓶。

他见识过男人的堕落：毒品、酒精、性。他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罗杰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就像只在马路中间被吓得不能动弹的兔宝宝，看着那辆重型柴油大卡车冲向自己。那辆高达六尺四寸，有着伐木工人一般的身躯，青糙绿色的双眼，挥着鞭子的卡车。

&ldo;你想我怎么样？&rdo;他问那箱子。他撕开胶带，将盖子揭开‐‐隐约知道背着罗杰干这种事是&ldo;错误&rdo;的‐‐然后看了看里面。箱子里大都是照片和书籍。这男人的牙真是又白又整齐，西恩拿起一个相框心想，里面的照片上是帕特里克开心地用一只胳膊搂着另一个人。

&ldo;完美先生配完美先生。&rdo;他说。

西恩仰头喝了点啤酒，把相框放下，再拿起一本书。那是一本精装版的《奥西里斯》。布满灰尘的旧书皮上印着象形文字，还有一个穿白袍、瘦巴巴的家伙，一只手里握着个牧羊人用的钩子，另一只手则握着个在西恩看来就像是散尾鞭的玩意儿。

他又去冰箱那里拿了一瓶啤酒，坐下来，翻开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