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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我想退出。&rdo;

&ldo;从目前这种生活里？&rdo;

她点了点头。&ldo;这一行我已干了四年。我是四年前的七月来这儿的。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四年零四个月。我二十三岁了。还很年轻，是不是？&rdo;

&ldo;是的。&rdo;

《八百万种死法》　第一部分

增加一盎司的幸运吗（2）

&ldo;感觉上却没那么年轻。&rdo;她再次整理上衣，重新系上了扣钩。她的戒指闪闪发光。&ldo;四年前，当我走下公交车时，手里拎着箱子，胳膊上搭着牛仔夹克。现在，我有了这一件，是貂皮的。&rdo;

&ldo;它很适合你。&rdo;

&ldo;我宁愿拿它换那件旧牛仔夹克，&rdo;她说，&ldo;如果我能再活一次。不，我不会。因为，如果重新来过，我会做同样的事，是不是？噢，要是重回十九岁，又知道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就好了，要是那样的话，我只能十五岁就开始卖身，那现在我早就死掉了。我只是在胡说八道。对不起。&rdo;

&ldo;没必要道歉。&rdo;

&ldo;我想退出这种生活。&rdo;

&ldo;然后做什么？回明尼苏达州？&rdo;

&ldo;是威斯康星州。不，我不会回去的。那儿没什么值得我回去的。我退出并不意味着我要回去。&rdo;

&ldo;好吧。&rdo;

&ldo;那样的话我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我把事情简化为两个选项，如果a不好，我就选b。但那不对。字母表里还有很多其他字母呢。&rdo;

她完全可以去教哲学。我说：&ldo;你需要我做什么，金？&rdo;

&ldo;哦，对了。&rdo;

我等着。

&ldo;我有个皮条客。&rdo;

&ldo;他不让你走？&rdo;

&ldo;我还没跟他说。他也许知道，但我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没说，而且‐‐&rdo;

她的整个上身抖了一会儿，细细的汗珠在她上唇闪烁。

&ldo;你怕他。&rdo;

&ldo;你怎么猜到的？&rdo;

&ldo;他威胁过你？&rdo;

&ldo;没真威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