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霍青风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真巧啊……大侠,因何在此地啊?”这里离家不远,但也不近,这男人是专门找来还是碰巧路过,他还真说不准呢。
被问了,彼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沉了一会才道,“陪吾去一地方。”那仿佛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虽然谈不上难以启齿,却也差不多了。
嗬……?还有这种事的时候?
“去哪?”霍青风挑了一下眉,顺便整理了下被拎得有些乱的衣,问得十分的好奇,居然还有这个男人感兴趣的地方?说什么都是要去见识见识的。
彼岸还未有回答,倒是有人出声相扰了,“哟?这不是霍兄弟吗?”声音略有些沉稳,语气却带着轻浮,问得很是诧异中带着惊喜,抬眼望去,可不是张熟脸吗。
尽管有些不情愿,霍青风还是退开半步向来者倾身,“原来是木老板,多日不见,一切安好?”
自那燕离回京之后,便没再见过此人了,霍青风客气也不仅是二人有生意来往,更因前些天霍麟之事,的确麻烦了那位来自京城的男人,若不是那人动了些手脚,事情怎会那么容易解决?他可不相信霍家区区一商贩之家能让太守都做出让步。
欠人之情,暂时还不了,也得客气些。
木老板笑得有些肆意,模样很是桀骜,“托福托福,不知霍兄弟怎会在此?看来我俩真是有缘啊,在这种地方还能相遇。”询问间转了视线终于看到了霍青风身边的男人,眼睛紧了紧,脸上居然露了些许的狠辣气息。
这会儿,霍青风才猛然想起这木老板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良,当初自己还被吓得一身的冷汗呢。这相处久了,差点就忘了,这男人可是个狠角色。
清了清神智,霍青风很是客气,“啊,我们刚自从青雀楼出来,没想到能在此地遇上木老板,的确有缘。”
木老板,很快就收起了那一闪而过的狠戾,恢复了那肆意的笑容,“这位是?”朝略有些担心的霍青风询问了一句。
“啊……哦,这位是彼岸公子,这位……是木老板。”霍青风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相互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只是彼岸大侠依旧一脸淡然,而木老板也是一脸笑容,连点头都没有。
霍青风:“……”
奇怪了,这两人是头一回见吧?这气氛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了,木老板因何在此?”这个时间,不早不晚的,难道是逛街?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打量起了那人,一身爽利的打扮,头束宝石冠,手中一柄扇,风流中带着些许的放浪不羁,将那狠戾之气给掩盖,看起来倒有几分翩翩君子之风。
“正要入内晚餐。”木老板脸色略有些遗憾,不过马上就拿定注意了,“我与一行友人约了今儿个到楼里乐一乐,既然在此遇上了霍兄弟,择日不如撞日,难得机会,你也来吧。晚餐楼里吃的不少,也不必特意去青雀楼了。”说完,自作主张就让身后的随从,到青雀楼里传话给那些事先约好的友人,直接叫到楼里去。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霍青风正为难,见彼岸却用询问的目光看他,不由得抓了抓头皮,“就是……青楼。”说这话,不知为何,霍青风有些心虚,明明没做什么亏心的事,而且对方也不可能会在意……
果然,听罢,彼岸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却难得的说了一个去:“去。”
“啊?”霍青风被说得懵了,去……?去楼里?
“一起。”彼岸又多说了两字,于是霍青风彻底呆滞了,敢情吸引这男人的是那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消魂乡?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霍青风的心里有一丝的不快,温和的神情上,一双眼带了许冷漠。
吩咐毕随从的木老板转回首便看到了霍青风那有些许不爽的神情,微微一愣,忽然觉得很是神奇,认识这霍大公子也有好几年了,一向温温和和十分好相处的霍大公子,自从遇难归来之后,多少有了些变化。
变得,很是……有趣呢。
忍不住习惯地用拇指抵着下巴不自觉地揉了揉,狡黠自眼角下泄出,霍青风一时没有察觉,倒是彼岸看得真切,不免有些拧眉。
“走吧,走吧,先到楼里再说。”木老板恢复了笑脸,拽着霍青风的手臂,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今夜可有特别哟,霍兄弟必定大开眼界,嚯嚯……”
霍青风:“……”
对于木老板愉快。他更介意某大侠忽然而起的兴趣。
等到了那条烟行媚影的花柳巷,霍青风的神情是带着心虚的,彼岸的神情依旧是淡然的,木老板笑得肆意的,随从阿义没有进入巷,就在巷口望着少爷入内。
巷街很是宽大,两边矗立着不同商铺与花楼,商铺与花楼间相隔了小巷,分得很是清楚;巷街两边左有青楼,右是有倌楼,凡是花楼都比旁的商铺要奢华贵丽,特别容易辨别。
在这种地方,右边的倌花楼与左边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各有千秋完全不输于对方。一看这左右,就知晓这地方的倌行有多发达开放,居然能与几千年甚至几万年来的历史精髓的青楼,不相上下不分伯仲地并对而立,可见倌行发展得昌盛厉害了得。
那边的所有倌楼的大门前只有看楼勇士,不见倌儿出门迎客;到是这边的所有楼前,都娉婷而立了不少袒胸露背只用沙绢披肩,线条若隐若现,十分撩人的姑娘,她们的脸上露着娇媚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路过的男人。
抓了抓头,不管来几次,霍青风都很是不习惯这样的地方,太过奢靡和奔放了,毕竟他不够热情,也在某种意义上不够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