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是个心宽的,想到这里,也就消了气,对刘哥儿道:“之前是我想岔了,觉得你和我要好,不帮着我说话还反帮着赵二来劝我,现在想想你应当也无恶意。”
“就是啊!”刘哥儿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推了推陈冬青的肩膀道:“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再不理我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就这样断了?”
“如今说开了倒好,我们还是好好的,互相帮衬,以后再无隔阂。”陈冬青微微一笑,心下松快了不少。他在白塘村朋友不多,能和自己往日好友和好,自然是好的。
于是又起身给刘哥儿冲了碗糖水,说要给他赔罪,两人笑闹了一阵,就和好如初了。
刘哥儿与陈冬青和好了几日后,便又重新提起了给他帮忙的事情。
他和另两个烧饭的婆子有了隔阂,平日里连话都不多说几句。遇到有些什么,那两人一致对外,把他排挤在一边。
因着上次白术又说了那样的话,他也不敢再去找他评理,因此日子过得并不快活。
上次刘哥儿提起的时候,药草的生意还在白术手上。陈冬青说要抽空去问问,结果一直太忙,又遇上了和离的事情,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现在刘哥儿旧事重提,药草生意也到了陈冬青的手上。他想了想自己现下隔日能赚两百文钱,加入了刘哥儿一个。多采些药,即便给刘哥儿多些也能赚的更多,便答应了下来。
因着刘哥儿和他关系好,陈冬青便和他商议好了,一天给他三十文钱,两天就是六十文,也是笔不小的收入。
只是刘哥儿现在还在帮白术干活,需得先跟白术说好了,找到接替他的人才能过来。
刘哥儿现在一天只得三文钱,包一顿饭。一下子涨到了三十文,开心的都要晕过去了。
他当天就找到白术,说自己要辞工,却并未说是要去干什么的。
白术见他满脸喜色,内心里有些察觉。猜想到他或许是帮陈冬青干活去了,于是也并没为难他。
反倒多给他包了五文红包,又问了工地的汉子们家里可有愿意来做活的亲属。
当天下午,便有十来个人过来应聘。白术一个个问过后,还是挑选了一个王姓的哥儿。
后厨已经有两个婆子,虽干活利索,但力气未免小了。白术挑选一个哥儿和她们搭配,有些要搬要扛的活做起来还是要方便些。
再说陈冬青那面。第二天一早,刘哥儿就到他家里,和他一起出去挖药草了。
村里人都是干惯了农活的,陈冬青一说,刘哥儿就立刻认准了几个野草。
他手脚麻利,一天活干下来,所得竟然比往日陈冬青一个人多了一倍。
陈冬青和他把药草晒在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把整个院子都晒满了。
看着这么多药草,陈冬青有些高兴的说道:“竟采了这么多,也不知明日能得多少文。”
说完他数了三十文钱给刘哥儿,刘哥儿自然也十分高兴。
他捏着钱,一脸兴奋的对陈冬青道:“陈哥儿,还是你对兄弟我好。给你挖一天草,必给白小哥儿干十天都多。他那么有钱,我走的时候,他就给我包个五文的红包。真是越有越小气。”
刘哥儿的话让陈冬青很不舒服。
白术是他和粒儿的救命恩人,又带着他赚了钱,还把生意交给他做。他如今是半点听不得别人说白术坏话。
他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对刘哥儿说道:“你别这么说他,白小哥儿人很好的。他钱再多,那也是凭本事赚的,作什么要白给你呢。再说他还给你包了五文红包,你出去看看,哪家老板看人走了,还给人包红包的,不倒扣钱就不错了。”
刘哥儿讨了个没趣,喃喃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好,我夸你几句,你还要帮着别人说话,倒显得我不知好歹。”
说完,刘哥儿便揣着三十文钱离开了陈冬青的房子。
翌日,陈冬青一早就把院子里晾晒好的药草收拾起来,和白术的鱼一起拿到县城里卖。
刘哥儿来了以后,见他坐着马车要出门,便提出要和他一起去。
陈冬青犹豫了一阵,便还是允了刘哥儿上车。
等到了县城以后,陈冬青把鱼先拿到来福楼卖掉,又叫了两碗素面和一笼包子,让刘哥儿在那里吃面,自己背着药草去了医馆换钱。
因着这次采的药草比往日更多,医馆里多给了陈冬青一百文钱。
但大夫也同陈冬青明说了,这药草的用量也有限定,此间医馆不大,再多的药草他们也用不上了,因此便压低了药草的价格,虽分量翻倍,却也只多得了一百文。等陈冬青下次再来,也无需送来这么多,再减少一些分量就好了。
多得了一百文钱,还要付给刘哥儿六十文。陈冬青算了一下,只多赚了四十文钱,比他估算的要少了许多。
但他心里还也颇为高兴,毕竟多了四十文,也不算是小数目了,且刘哥儿也赚了钱,于他们两人都是有利的。
等他回了来福楼,刘哥儿面已经吃完了,正拿着只包子啃。
见他回来,脸上有几分不悦,有些凉凉的说道:“你还信不过我的为人?还这样防着我啊。”
陈冬青有些尴尬,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从钱袋里掏出三十文给刘哥儿道:“喏,这是你今日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