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北、林晚夕赶到咖啡馆的时候,王启政还没有到。听方牧讲,王启政因为临时有接待而推迟了会面。这个咖啡馆,陆小北再熟悉不过了。他常陪同领导来打麻将。虽然他自己不打,端茶倒水倒是经常干。他并不知道方牧曾在这里约谈过章水。
陆小北走进包间,环顾了四周。然后他退出包间,大概看了一下包间的位置。这个包间夹在两个包间之间,隔墙能清楚的听见隔壁包间麻将碰撞声和说话声。陆小北皱眉。
林晚夕注意到了陆小北的表情变化,忙问:“怎么?有何不对?”
陆小北说了一大堆换包间的原因,建议把会面的地点换在走廊拐角处独立的那个包间。听了陆小北的建议,林晚夕、方牧都表示赞同。很快,他们在新选定的包间里重新布置了所有监控监听设备。
下午四点后,王启政才来到咖啡馆。陆小北在那里等他。为什么宋宪让陆小北替换了方牧,陆小北给宋宪的解释是自己长相和李勤杰很像,外表看起来也更老实一点儿,容易让别人信任。方牧气不打一处来。
王启政走进包间,笑着向陆小北打招呼,坐下后便开始询问陆小北找他的原因。陆小北,王启政是见过的。上次就是陆小北问讯的他。
陆小北先再次向王启政表明了身份,说自己是王启政背后老大派到警方的卧底。王启政听后半信半疑,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对于上线的安排,王启政并不知道,也不打算求证。
为了打消王启政的顾虑,陆小北把之前泄密的两个事件告知了王启政,还提醒王启政身边有那些监控。一个事件是证据运送路线泄密,一个事件是运送劫匪路线泄密。
王启政听了,也感到震惊。他之前是不知道有手机和录音存在的。他在心里暗骂高长勇狡诈。“李警官,你找我所谓何事?”王启政终于回应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次做这个事让我很难办。结果不理想,过程一塌糊涂。我想知道你们还有纰漏吗?不怪我说你,你们干这事太不专业了,漏洞百出。”
“你来找我,他知道吗?”
“你觉得呢?当然知道。没有他点头,我敢来找你吗。我还怕暴露呢。”
“那好,我给你简单说说。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只有一个。”说到这里,王启政突然停下,警觉地问:“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行动的目标,你说说?”
王启政这一问,可把陆小北难倒了,可以说是灵魂拷问。监听车里宋宪等人也是一头汗,深怕陆小北出纰漏。
陆小北想了想回答:“陆小北。”言语干净利落,斩钉截铁。听到陆小北的回答,宋宪等人均是一脸震惊,都认为露馅了。
“我们言归正传。这次的行动虽然是我策划的,但我没有深度参与,都是我秘书丘和执行的。我们原计划是激发杨冰雁、陈梦、高长勇、冷玥等人的报复火焰,诱导他们杀掉张成辉,再嫁祸给陆小北。至于行动的细节,我就不清楚了。
接着,陆小北问了许多计划内容和几个相关人员的关系,王启政都如实回答了。
两人正交谈间,突然从窗外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声音很大,明显是在争论什么事情。陆小北和王启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感觉到这种突发情况有些不寻常。两人停止了言语。
随着争吵声的不断升高,陆小北起身轻手轻脚地在门边探听了一下。他听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其中女声有些熟悉,似乎是咖啡馆前台的声音。女人在指责男人偷听。陆小北顿感不妙,把门反锁了。王启政见状,正欲说什么,陆小北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王启政也不好再说话,喝了一口茶。
过了几分钟,争吵声突然安静下来。王启政注意到了这个变化,说道:“没事儿。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分开走。”
陆小北谨慎地说:“等等,我瞅瞅。”说完,他虚开房门,在缝隙间往外看。
陆小北看见大厅里倒下了三个人,一个是咖啡馆的女前台,还有两个是在大厅里打牌的男人。除了地上的三人,此时,大厅里还有两男人站着。
正对陆小北的一人惊恐地说:“你别过来!我警告你!”背对陆小北的那人慢慢向这人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背对陆小北的那人一招就把对方打昏了。
见对方倒地,男人回头望了一眼,神色有些警惕,然后走出了咖啡馆。陆小北看不全他的脸,那人戴着口罩,但记住了他的眼神。
等男人离开后,陆小北走出包间。他看见四人躺在地上,女服务员更是脸色苍白,嘴角渗血。他立即蹲下身子检查她的伤势,发现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有意识。
“刚刚发生了什么?”陆小北焦急地问道。
女服务员勉力睁开眼睛,喘息着说道:“有个男人偷听你们谈话。”
听到这里,陆小北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猜测这背后可能是王启政安排的接应人员,可能来人就是那个凶残的杀手。来不及多想,他必须尽快让王启政离开,再将四人送去医院。
陆小北回到包间,王启政气定神闲地喝茶。王启政的反应印证了陆小北的猜测。
见陆小北回来,王启政问:“外面怎么了?”
“有人被打伤了,我们得尽快将他们送去医院。”陆小北语气坚定地说道。
王启政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我不便出面”。
“你认识打人的人?”陆小北试探性地一问。
“不瞒你说,是我的打手。今天就到这吧。如果警方对我有行动,麻烦提前告知。”
陆小北点头。王启政离开后,陆小北打了急救电话。回想着王启政的话,陆小北意识到,这场针对自己的阴谋才刚刚开始,可能会波及到了他身边所有人,他必须做好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下定决心不管是谁背后策划了这一切,他都决心揭开真相,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