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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明子?&rdo;

她仍然专注地看新闻，蓝色光影打在她沉静的脸上，眼睛微肿，像是哭泣过。我感到奇怪，老雷和她按说没这个交情。她不说话，我只好同她一起看电视。一个女记者追在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身后，把麦克拼命递过去。

&ldo;格雷先生，可以谈谈这次收购吗?&rdo;

&ldo;只是普通的公司并购，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rdo;

&ldo;你我都知道这决不是普通的公司并购，海湾公司地位特殊，那个神秘的买主路易先生至今不肯透露身份，事关国家安全，你休想以商业机密蒙混过去。&rdo;

&ldo;我不是救世主，是生意人，有合适的价格自然会出手，至于国家安全，那是政府的工作。而且我可以保证，路易先生决不是你们担心的恐怖分子……&rdo;

&ldo;他是不是注资让你们开发新的核能反应堆?&rdo;

&ldo;无可奉告。&rdo;

&ldo;明子……&rdo;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这种新闻感兴趣。

明子站了起来，走到柜台边：&ldo;我想喝柠檬水了，金桑也要吧。&rdo;

&ldo;我不渴。&rdo;明子的动作稍滞，然后继续。我看着她用小刀切柠檬，放了两片在水杯中，打开盐罐，在杯沿抹了一圈细盐。

&ldo;好怀念北海道的日子，整天就只有我和绘里沙两个，我上学也带着她。&rdo;她轻轻地说，像是自言自语。

&ldo;明子，你今天怪怪的。&rdo;

她沉默半晌，才开口说：&ldo;金桑，我可能做错了一件事。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以后你感到受到伤害，请不要怪我。&rdo;

&ldo;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伤害到我?&rdo;她今天太奇怪了。

&ldo;我不可能伤害到你?这样说可有点伤人啊。&rdo;

&ldo;拜托别开玩笑了，明子。&rdo;她明澈的眼睛看着我，拿着杯子回到座位上。

&ldo;金桑，那天你在雷店里碰到的那个客人，我可能也见到他了。&rdo;

&ldo;什么时候?在哪里?&rdo;我紧张起来，坐到她对面。明子细白的手指蘸了盐，抹在唇上、舌尖，轻轻抿了一口柠檬水。这是她的习惯。

&ldo;就是雷出事那天，午睡后我去市场买鱼，回来在街角撞到一个胖子，这么热的天，他穿得严严实实，还戴墨镜口罩，我还挺奇怪的。我撞到他以后鱼都跳了出来，我顾着去捡，有几个虾还往他怀里跳，他叫了起来，那叫声……很奇怪。&rdo;

&ldo;还有呢?&rdo;我望着她，吓了一跳。明子的脸色突然变得雪白，额角青筋隐现，她慢慢从椅子上软倒，倒在地板上。我喊起来，扶起她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嘴角沁出鲜血。

&ldo;金桑，我……我要死了吗?&rdo;她恳求地望着我。

我用空着的左手打电话叫救护车：&ldo;不会的明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