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俊恍然大悟道:“昂,是这个道理,这就像谁又不想当皇帝呢?”
方将军慌忙阻挡住葛文俊的话语,看了看四周无人才道:“葛将军莫要说此不当话语,若让外人听到,这可是灭族的大祸!就算是令尊是太傅,怕是也难以承担此祸事!”
葛文俊笑道:“昂,我原本就是方外之人,言语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将军指正!”
方将军忙道:“不敢,不敢,日后还望葛将军向圣上美言!”
葛文俊说道:“西征之后,我就回山修行去了,怕是再也不回世间了!”说完,两眼望向贪狼泉,感叹道:“真是个好地方,真想过去看看,哪怕一眼也好!”
方将军也望向贪狼泉道:“你认为皇帝和太傅会让你回山吗?”
葛文俊打马回鞭,往前走去,边走边道:“也许我死在这里呢?”
方将军一愣神,疑惑道:“死在这里?”也随后打马跟上。
葛文俊也许是方将军说,也许是对自己说:“如果我死在这里,记得把我安葬在贪狼泉,这是个好地方,我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呆永生永世……”
方将军忙打趣道:“莫说丧气话,就以你的本事和背景,这天下谁能杀得了你!”说着两人随着西征大队,慢慢消失在夕阳之中。
而与大军同时出城的,还有一匹黑马,如电掣般,驮着一个黑衣人直奔西戎王庭,而此时正在王帐之中议事的拔都护在侍从的一阵耳语之后,也不得不在议事的关键时刻,起身离开,来到一暗帐之中,接见此人。
拔都护看了看眼前此人,道了一句:“许久不见,你瘦了!”
黑衣人颇为感动道:“不想陛下还记着臣!”
拔都护道:“我又怎能忘记你呢?这许多年,我是多想见你一面,问一句你是否辛苦,可是大事未成,我也只能忍着!也只能时常在睡梦之中挂念你的名字,有时去碎石城,偷偷望上你一眼,便觉得十分安心!”
黑衣人道:“有陛下挂念,虽万死而不辞!”
拔都护道:“你此次如此着急的赶回,究竟是有何要事?”
黑衣人道:“非是万般紧急的军情,臣断然不敢无召唤私自赶回王庭。”
拔都护道:“即使是无军情,你赶回来也好,如今要与汉人开战,正是用人的时候,此次就留下吧,以你的武艺在军中任一将军,成就一番军功伟业!”
黑衣人道:“谢陛下厚恩!”
拔都护又道:“你如此着急回来究竟是何事?”
黑衣人道:“夏太师要千里奇袭王庭!”
拔都护疑惑道:“就是此事?”
黑衣人道:“就是此事!”
拔都护不解得道:“你也是个谨慎的人,缘何会因为这种情报暴露?这八万大军调集进驻碎石城,西云关粮草堆积如山,以夏太师之尊调度西北,是个人都知道汉人皇帝要向我西北开战。千里奇袭在这西北乃是兵家下策,千里茫茫荒漠,大队人马不但补给难以供养,更是无所遁形,只要一出动,必然会被我前哨密探所得知,只要我派出小股骑兵不断骚扰,等其补给断绝之后,围困歼灭之即可。夏太师何等之人,岂会出此下策!”
黑衣人道:“那陛下以为夏太师要如何?”
拔都护道:“正如刚才议事众位族中长老所言,当今夏太师最佳之策就是封闭边界,断绝贸易,然后紧守碎石城,派人入西域,以重利联合其出兵,然后选名将潜入西域指挥,如此我西戎内无盐铁茶布之供,外有西域骚扰,用不多时,必然自弊,不攻自解!”
黑衣人道:“陛下,此乃巴丹门之语吧!”
拔都护颇为疑惑道:“汝何得知?”
黑衣人又道:“是不是要破此策,必然要先率领大军,千里奇袭西域,逼其臣服,然后以其物资人口养我西戎与夏太师长期对峙?”
拔都护更疑惑道:“汝何得知?”
黑衣人继续道:“然后陛下疑虑夏太师趁王庭空虚,奇袭王庭,巴丹门又讲陛下刚才讲得千里奇袭不可行之处讲给陛下!”
拔都护颇为惊讶道:“这你又如何得知?”
黑衣人道:“难道陛下就不想想,巴丹门为什么要这样做?”
拔都护反应过来了道:“你是说巴丹门……”
黑衣人道:“对,陛下英明,臣此次紧急赶回就为此事!”
拔都护默然良久道:“我虽与巴丹门不和,但此次这是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也是族中有名望的长老,岂会干出如此里通外国的事?”
黑衣人道:“陛下岂可用自己一片之心去揣度他人,巴丹门这种只贪私利之人之心断然是不能跟陛下相比的。”
拔都护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与他相处十余年,却不识他这个人啊!”
黑衣人道:“又有几个人能比陛下之心!”
拔都护回过神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