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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都还是村里农民不忙了时，把家里拉货的车，拿出来拉拉人，赚点外快。开三轮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跟唐辰认识，一路上就一边骑车，一边跟他随意唠几句。唐辰又收到了句号的信息，心里惦记着见面的事儿，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戚泽试图跟他探讨，在工厂片区卖菜的可能性，以及他们需要准备的一些琐碎的事，唐辰却跟个木头似的，有些呆。戚泽看出来了，他这是心里有事。索性也不谈事儿了，很自然地伸出食指，去勾唐辰的手：“在想别的？”唐辰一愣，顿时回神：“……嗯。”戚泽食指跟他的小拇指缠绕在一起，暧昧流连：“今天去厂区调查最重要，其他事先放一放吧。”“事情要一件一件做，这件做好，你就能从中汲取到信心和能量，下一件事才会进行得更顺利。”唐辰以往很喜欢听他说这种话，富有哲理，让他心里像是被春风揉过一样舒服。但今天却有些听不进去，他的注意力都跑到了手上。唐辰试图抽回手，但没挣脱，戚泽反而捏住他的食指，细细地摩挲。唐辰别扭地笑：“戚、戚老师别闹我，我痒痒。”戚泽眯起眼，意味不明：“这么敏感啊。”唐辰嗯了声，其实他常年干活儿，手上有一层厚茧，敏感倒不是。他就是觉得，这样好奇怪，让他心里痒痒的，像是被狗尾巴草扫过一般。戚泽见好就收，放开了他。车子在四十多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唐辰付了钱，先跳下车。昨天这片区刚下了雨，泥地上有些打滑。唐辰怕戚泽摔了，就伸出一只手接他。但戚泽看了眼地上，犹豫着，站在三轮车上没动。唐辰疑惑：“戚老师，下车了。”戚泽抿起唇摇头，他有轻微洁癖，这种泥泞地会弄脏他的鞋子。他倒不是心疼鞋子，只是心里会很不舒服。唐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地下。他们脚下的这块地是完全的泥土地，被雨水浸泡得稀烂，脚一踩还陷进去几分，看起来很恶心，他顿时恍然。他是农村人，习惯了这种环境，但戚泽从小在城里长大，讲究惯了，人就爱干净，肯定不适应。于是唐辰伸出两只手：“戚老师，跳到我怀里来，我抱你过去。”刚好前面几步，就是石板地，至少比泥土地整洁很多。戚泽想了想：“我很重。”唐辰咧嘴笑：“那有个啥，我在地里干活儿，百十斤的粮食说扛就扛了，扛个人小事儿。”戚泽也不自觉浅笑：“那我跳了？接好。”唐辰把双臂打得更开了点：“来。”戚泽看了眼他臂膀上紧实的肌肉，小心翼翼地往前扑。唐辰就适时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其实根本用不了双手，他单手就把戚泽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很自然地抱起来就走。戚泽一直知道他很有劲儿，但还是头一回这么直观地体会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力量感。腰上的小臂铁一般坚硬，紧紧箍着他，让他既有安全感，又有一股被侵入的危险感。戚泽忍不住失神地想，这只手臂，是不是再用力点，就会在他腰间留下青紫色暧昧缠绵的印记。那双大掌，是不是轻轻使劲，就能在他的脚踝和手腕上，烙下五个指姆印。这个角度，戚泽一低头，就能顺着唐辰微敞的领口，窥见他挺阔的胸肌，因为手臂过于用力，而微微鼓起，蛰伏着荷尔蒙。男生脖颈上的青筋，蛇一样蜿蜒向下，一鼓一动的，喉结都在随着呼吸起伏。麦色的皮肤下，是一具十分有男人味儿的身体，又富有少年的朝气。野性十足，侵略性十足。戚泽眸色深了些许，不自觉舔了下唇。他有些着迷了，口干舌燥的。预谋性地靠近唐辰几分，蹭了蹭，为自己谋一点福利。此时，唐辰脑子里想的却是——戚老师也太轻了。他单手就能扛起来，还不如他在地里扛的一大袋苞米重。尤其是腰，看起来挺大个的男人，为啥腰这么细。还软得很，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勒着戚泽腰的胳膊，往内陷了些。唐辰把人扛到了青石板路上，小心翼翼地放下，笑说：“戚老师要多吃点饭，太瘦了。”戚泽还在回味，听到这话，轻飘飘地抬眼：“也不瘦，是骨骼长得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了工厂片区。厂里是黑白两班颠倒的，白班的工人上工时，夜班的工人下工。这个时间段，正好是黑白班交接完了的时候，白班已经到厂工作了，黑班也下班回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