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宁笑容苦涩,直视着何菲娣,眼中闪着异样的锋芒。
&ldo;您看,我也配合着躲避您这么多年了,到底还是被您追到瑸城来,所以这一次,我不打算再躲了。我绝不会因为您几句话跟白缙分手,这一套降维打击,在我身上已经不管用了。&rdo;
&ldo;何姨,当我知道您来到瑸城,当我发现您始终没有放下,其实我是松了一口气的。看您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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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自家楼下时,郁宁宁看见属于她的那扇窗子泛着令人舒缓甚至怠惰的昏黄光线。
原本,客厅里只装了一根冷色电棒,是白缙趁着安装智能系统的机会进行了改动,灯光增设几种色调、亮度可供调节。这样远远地看,的确多了几分温馨安逸的感觉。
七宝在环境陌生的宠物医院呆了好几天,骤然回到熟悉的家,后怕一般地勾着站架不动窝,连水和吃食也要人喂到嘴边。它扣动站架的频率很快,脑袋也不安地翻动着,让人瞧着,止不住疼惜。
白缙见它躁动不已,便放下食碗,轻抚它背后柔顺的羽毛。他面上带着安抚的笑容,和着室内的融融暖意,很有亲切和悦的味道。
郁宁宁进门见到这一幕,面部有一瞬的微恙。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绷了很久的冷脸,又踏过凄风寒夜,有些发僵。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何菲娣面前说那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让何菲娣就这么搅和进自己的生活里需要多大的决心。
何菲娣也是她的噩梦。
但,让白缙成为她畏怯、逃避的代价,她舍不得。
听见动静,白缙回头,&ldo;回来了?&rdo;
郁宁宁淡淡应了声,下意识避开白缙的目光,弯腰换鞋,趁机揉了揉脸。
等她直起身来,恰好看见白缙展着修长的手臂伸向沙发上的外套,对上她的眼神,硬是半途转了道,欲盖弥彰地拿起一袋鸟粮。
&ldo;医生说它恢复得很好,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顺便买了两袋营养粮。你没什么事吧?&rdo;
郁宁宁看着他的动作,心内酸涩。比放狠话更难的,是走出与白缙的僵持境地,这已经不是用对错能够判断的事情了。
她心绪难平,一时手足无措,轻声说:&ldo;我被何姨堵在公司楼下,只好陪她去吃饭了。&rdo;
白缙多此一举地把两袋鸟粮整齐码在茶几上,温声应她:&ldo;然后呢?&rdo;
&ldo;叙了叙旧。&rdo;
白缙顿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这样的失望和挫败,他尝遍了,近乎习惯。
郁宁宁最擅长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掩饰内心,更会因此显得疏离。
是的,他们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他的宁宁……也还是那个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