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相爷失的不是神,是魂吧。吉祥抚嘴轻笑,与晨曦别过。
两人路上走着,吉祥忽然轻叹:&ldo;这姑娘回相府就是好呐。&rdo;
&ldo;我倒不觉得哪儿好了。&rdo;如意扁扁嘴搭话道。虽说相爷吩咐姑娘院子里的人与物一律不变动,可是姑娘不在,这日子多无聊呀。
&ldo;有分离才有牵挂呀。&rdo;吉祥转头看看如意呆呆的样子,笑说:&ldo;你这丫头片子是不懂的了。&rdo;
&ldo;你才丫头片子呢。&rdo;
……
徐嬷嬷捧着一碗药粥进入房中,见梁蕴坐在桌边呆呆地看着一旁的空椅子失了神。她上前去往那椅子上一坐,温柔地说道:&ldo;姑娘晚膳用得少,快吃了这药粥再睡吧。&rdo;
梁蕴眼神闪了闪,乖巧地接过,拿着小勺子搅呀搅,没有进食的欲望。
&ldo;唉,老身自知没有相爷那般俊朗翩翩,气质超凡,可也应该不至于让姑娘看着吃不下才是。&rdo;
&ldo;没有啊。&rdo;梁蕴软软的声音响起,解释道:&ldo;我就是觉得没什么胃口。&rdo;
徐嬷嬷循循指引:&ldo;姑娘老实说,可是想起了相爷?&rdo;
&ldo;嗯。&rdo;梁蕴乖巧地点了点头。
&ldo;可惜呐。&rdo;徐嬷嬷哀叹:&ldo;以后相见可就难了。&rdo;
&ldo;为什么?&rdo;梁蕴诧异地抬起了头。
徐嬷嬷却摇头不答,改了话头:&ldo;姑娘吃完了便早点歇息吧。&rdo;说罢关门离去,留下梁蕴百思不得其解。
凡事点到即止,这是徐嬷嬷一贯的做法,有些事情得姑娘自个儿想清楚才行。
往日知道姑娘得病,也许一辈子就那个懵懵懂懂的样子,相爷就那么宠着她也乐见其成;可如今不同了,姑娘病好了,院首也说了姑娘会长身体,以后跟平常人无异,如此便不同说法了。
姑娘将来是要嫁人的,若是姑娘没有心动于相爷,那么她就是不能再让姑娘与相爷接触得那般密切了,哪怕是与相府为敌。
桌上的粥半分未动,梁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中全是徐嬷嬷说的话。为何相见很难?是因为她搬回国公府了么?为什么呢?
梁蕴合着眼,心情纠结万分。
忽然,窗户传来轻敲声,她转头看去。
只见窗户&ldo;咔擦&rdo;一声便打开来,锁头硬生生地被推断。
一道熟悉的身影自窗外轻轻一跃,进了屋中。
凉风自窗外而进,吹起他丝丝黑发,高大的身躯在月光之下格外的挺拔修长。清俊的面容带着倨傲,在视线触及桌上那药粥之时泛起了冷意。
&ldo;这粥怎地还没吃?&rdo;
那磁性的声音似是触碰了心弦。梁蕴一个翻身便跑了过去,将来人紧紧抱住。一整天烦躁的心思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她小脸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嗅着那淡淡的墨香,感到了心安。
谢堇昭愣住了。虽是接触颇多,可是这样被拥抱还是第一次。半响后回过神来,他大手一伸,提着梁蕴的衣领将她拉开,眼神紧紧地盯着了她的脸。
&ldo;怎么了?&rdo;梁蕴大眼眨了眨。
&ldo;没什么。&rdo;谢堇昭放开了手,替她整理好衣衫,单薄的单衣透着微热的体温传到手中,他目光更为幽深,忽地一收手,转身离去。
梁蕴正想说话,却瞥见他突然转身攀窗而去。她急急跑到窗前却发现窗外已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