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致命之物还没找出来么?”贾氏怒问。
秦玉舞脑袋中忽然闪过贾姨娘被针扎破手指,血珠冒出来,被她飞快的吮进嘴中的画面。莫非,那真正导致贾姨娘差点小产的东西竟然是绣花针?
“老夫人,妾身忽然想到还有一样东西。”贾姨娘忽然开口。
“是什么?”贾氏和杨大夫同时开口问。
“绣花针!”贾姨娘缓缓的说出答案。她的眼睛静静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青儿,看见青儿听到她说的那三个字时身子抑制不住的一抖,心里的一些猜测便坐实了。
害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青儿了!可青儿为什么会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贾姨娘缓缓捏紧被褥,那股被背叛的痛像火鞭狠狠抽在她的心上,火辣辣的疼。
贾姨娘绣的东西被翻开,找出别在布上的绣花针,以及篮子中几根备用的绣花针,杨大夫叫人用白瓷碗盛来三碗清水,他抽出贾姨娘正在用的那根绣花针,又随手抽了另两根绣花针丢进碗中。不一会儿,就看见有淡淡的乌青色从那针身上散出来。
“我不善刺绣,每每都要被绣花针扎破手指,血珠子冒出来,我会下意识用嘴吮。若是有人在针上做手脚,十有八九会叫我中招。”贾姨娘颤抖着声音说。“方才我发作前,还被那绣花针扎了一下。”
杨大夫闻言微微皱眉,随即端起其中一碗清水,道:“大家请看,贾姨娘使用的这根绣花针的药量浓许多!”
众人望过去,就看见那碗水的颜色明显比其他两碗颜色深许多。
事已至此,是谁下的毒手,已是分明。贾姨娘气的指着青儿直哆嗦,心里恨不得扑上去撕了这歹心的毒婢子,但终究忍住了,只是忽然一扭头对着贾氏委屈落泪,道:“姨母,春盈待她不薄啊,她为何要如此害我腹中孩儿?”
贾氏忙伸手拍着贾姨娘的背安慰,回头对着青儿冷笑道:“一个小小婢女,竟胆大至此?”目光在室内众人身上扫过。目光在林氏身上停留的尤其久。林氏本就因为窥知秦玉乔可能与此事有关,心中忐忑,被贾氏一瞧顿时心直突突。但终究是做过当家主母的人,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贾氏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青儿身上,厉声喝问:“说,为什么要害你的主子!”
青儿伏跪在地上,脑袋拼命的摇:“老夫人明察,奴婢绝对没有毒害姨娘啊!求老夫人明察!”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贾氏冷笑,“那你倒是说说,这一切不是你做的,又是谁做的?”
“奴婢……”青儿垂着头吱唔,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却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秦玉舞站在一旁,见青儿的目光往秦玉乔那边瞟,而秦玉乔却飞快的撇开目光,不敢与青儿的目光对接。倒是一旁的林氏,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前挪了挪,将身旁的秦玉乔遮住大半,颇有护崽母鸡之势。
“还不说?”贾氏冷喝一声,手中拐杖重重一杵。
跪地的青儿身子一抖,一旁的秦玉乔也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秦玉舞目光从秦玉乔身上收回来,看向青儿,状似无意的说:“祖母,玉舞有一事不明,既然下毒害贾姨娘之人原本悄无声息的在吃食上做了手脚,只需静待数日,待毒性完全侵害姨娘身子,姨娘腹中弟弟铁定会保不住,又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在今日对姨娘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