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所爱之人早已面目全非,他自己也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白絮哭的不能自已,差点昏厥过去,过了好久,才慢慢的不再放声大哭,抖动的肩膀也放缓了频率。
白轻裳无措地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白絮,“哭出来……就好了。”
白轻裳无法理解白絮对罗文锦的爱,却能够共进他此时的悲伤。
他回头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宴澜行,又回过头启唇道:“不值得的。”
白絮没有抬头,却拿走了他手心的纸张,用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说道:“你不明白。”
罗文锦是他追逐了好多好多年的月亮,可现在的月亮已深陷淤泥,甚至月亮的彻底沦陷还有他的一臂之力。
白絮心里沉甸甸地疼,像是把扎根于心底的朽木彻底剜除,痛彻心扉,却也代表着新生,他终于要彻底放弃罗文锦了。
不管是初见时的惊艳,相处时的心动,亦或者到最后的无法割舍,截至今日,这段掺杂着亲情的爱情,终于要彻底地消失在白絮的生命中了。
这个结局令宴澜行唏嘘,原着中相伴白首的主角,原来也会因为世俗的挫折而分道扬镳。
宴澜行不动声色地靠近,和白轻裳保持着一臂不到的距离,那是一个时刻都能伸手抓住的距离,也是白轻裳做什么事情都能被他纳入眼底的角度。
安全感十足。
好不容易哭痛快了,打算好好说话的白絮,一抬眼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捂了捂红肿的眼睛,单手指着病房门口。
“你们出去吧。”
当着他这个刚失恋的病人的面就这样秀恩爱,白絮非常非常看不惯,尤其是他已经还清了当初的恩情,说起话来特别有底气,还呛人的很。
“门在里边,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等二位今晚彻夜互诉衷肠后,再见也不迟。”
白轻裳怔了下,旋即不好意思地推了下宴澜行,宴澜行挑眉,随后礼貌地告别,“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白絮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用手臂遮住刺眼的光芒。
第二天,白絮独自离开了。
谁也没有惊动,连护士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白轻裳沉默了下来,刚刚和家人分享过的喜悦也没了踪影。他张了张嘴,问道:“先生,你说,他去哪里了?”
宴澜行揉了揉他的发顶,“我会派人去找他,别担心。”
白絮是孤儿,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已经进了监狱,等待他的将是三年至十年的牢狱之灾。
他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
宴澜行出去打了个电话,
而在被拦在此楼层下,等了一晚上都没有见到白轻裳的室友三人组和沈星,终于被保镖放了上来
他们无一例外地神情萎靡,眼下一片青黑,尤其是被当了筏子的段晓,看到穿着病号服,愁眉苦脸地坐在病床上的白轻裳时,直接嗷地哭了出来。
“嗷嗷嗷……轻裳,幸好你没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