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他手塞在大衣里我也没问他去干嘛了。
不过冲完了热水澡之后我就知道了他进去买了什么。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而后我们也轰轰烈烈地在雨里溺着。
这天突然下过大雨之后,天气经常阴晴不定,有时候大晴天的,下一刻就突然乌云密布;有时候还猛烈地下着雨,下一秒太阳就热得似乎到了夏天。
所以这几天我们一直没能去改进“单航线”的舱门,而我的心情也跟着这奇怪的天气莫名低沉沉的。
终于等到秦海和我都有空了,我们也不想再等天气凑巧,想着快点去把单航线的问题搞定。
出门前,外面的暴雨像是知道我们要出门,友好地停了,我的心情也慢慢拨开了乌云。
换鞋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门口台子上放在花瓶里的玫瑰,然后我伸手把枯掉的花瓣摘下,结果另一片还完好鲜艳的花瓣也跟着一起掉了下来,我的右眼猛得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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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一段是出自英国作家珍妮特·温特森的作品《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同时,祝大家新年快乐~
出门后,天就彻底放晴了,或许是好不容易有个好天气,路上的人倒是不少。
趁着天好还有空,我和秦海准备走一段路再打车。我踩在路边大树旁绿化带砖上,伸开手臂平衡摇摇晃晃的步伐,走几步就到了平地,然后隔一小段就又踩上去。
秦海轻轻托着我的手,跟着我的身体一起上下起伏,我转头看他走在平地上,耐心地陪着我。
我用手指点点他的手心,说:“秦海,我们像不像在跳舞?”
我踩上下一个绿化带砖,余光里秦海转过身来,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把我的手拉到面前,弯了弯腰说,“我的殊荣。”
秦海鼻梁上的小疤被透过树荫的阳光照亮,他低头吻了吻我的手背。
我的心漏了一拍,然后我反抓住他的手,偏过头看前面,甩了一句“好好走路”给他,然后我就听见一声很轻的笑。
我们等了会儿红灯准备在下个路口拦车,路上的车有序地开着,但一辆车转弯时,反光镜反射的刺眼的太阳光往我这边照了过来,我皱着眉闭了闭眼睛,眼前冒着金光。
再睁眼的时候,我似乎看见那些排着队伍的车之间有莫名的引力似的,我莫名地心下一沉,靠近了一点秦海。
绿灯跳了之后,第一辆车缓缓提着速度开出去的时候,后面跟着的好几辆车猛得发动,直接冲了出去。
在撞上的前一刻,我飞速抬手遮住秦海的眼睛,把他拉到我的怀抱里。
“嘭!嘭!······”
车头车尾相撞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响,无辜的第一辆车甚至被撞得歪了方向,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留下白色的痕迹。
秦海拉住我的手猛得攥紧,我看着面前这起奇怪的车祸事故,倒吸了一口气,轻轻拍着秦海的背,“没事,没事,亮绿灯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我遮住秦海的眼睛的手一直没有放下,秦海也不说话,就安静地跟在我的旁边,但我的手心能感受到秦海不停眨动的睫毛。
他在不安地颤抖。
幸好,我很快拦到了车,我拉着秦海上了车才敢放下手。
他低着头,努力地眨了好几下眼,我靠在他的身旁,把我们的手指相交,狠狠地握了握。
虽然秦海表现得很平静,但我知道他内心会对车祸有剧烈的反应,指间握紧的疼痛让我的心脏也扯紧了。
秦海不说话,但歪着头靠在我的脑袋上。
怎么明明个子比我高出一截的人,却像一只小动物缩着我的身旁,有一瞬间我看见了他小时候的模样,然后我又心疼地揉着他有些发凉的手背。
到了旧厂后,秦海还是不肯松开我的手,我踮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亲,说,“你乖一点,我们去舱里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秦海没有回答,但原本垂着的眼睛很快抬起,我笑着又亲亲他鼻梁的小疤,然后拉着他走。
我抓了一本他常看的飞行器结构的书给他,转移他的注意力,“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关于舱门构造的信息。”
秦海很乖地接过书,开始还有点看不进去,不过我看他慢慢用手指点着书的页角,就知道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