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阁楼院落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修剪整齐的绿植花卉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平整的街道躺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跟随军队前来救人的李大夫有一种窒息感。他忙碌地帮受伤的伤员止血包扎,动作快速又精准,好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傀儡。
刚刚送走一个伤者,窄床上又马上放上来另一个人,就好像还有无穷无尽的伤员在外面等着一样。这样忙碌的日子已经连续了一个多月了。
“李大夫,处理好这个,今天的伤员就全部处理完了。”旁边负责送伤员进来的士兵小心地告诉他。
“好!”李大夫低着头,沉闷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另一位白胡子老大夫正好给手上的伤员包扎好,刚把人送走就听到了士兵的话,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算结束了!”
他伸了伸僵硬的腰,拉过旁边的长条凳重重坐了下来。
凳子突然受力,在地面上划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这个声音听得人耳朵难受,帐篷中的其他大夫听到声音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各位动作快点啊,给手上的兄弟们包扎完了我们就可以走了。”老大夫看到其他人看过来赶紧乐呵呵地告诉他们。
“是嘛!外面的人都包扎完了吗?”
“完了,李大夫手上这个是最后一个了。”老大夫指着李大夫手里的伤兵说道。
“可算完了,我今天怕耽误事,午饭都没有吃。”又一个大夫处理好手上的伤员,他将躺着的士兵扶了起来,将人送出帐篷外。
“多谢大夫。”那士兵道完谢后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那大夫也空闲了下来,他回到老大夫旁边,在长凳的另一边坐下。和他一起看着李大夫给肩膀被砍了一刀的士兵处理伤口。
没多久,其他大夫也接二连三地送走了手上的伤员,他们像是约好了似的,纷纷凑到了李大夫旁边。
此时李大夫已经将这士兵染血的衣服剪开,趁着他们刚刚说话的空档,已经在清洗伤口上的污渍了。
那士兵嘴巴上咬着毛巾,疼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蹦起。
那清洗伤口的药味十分刺鼻,他们在一旁闻到忍不住一起眯起了眼睛。
“这药的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要是可以改进一下就好了。”老大夫被这药熏得微微偏过了头,但那药味还是没有减淡一丝。
“效果好就行,味道无所谓,忍忍就过去了。”李大夫一边给伤员撒上研制成粉末状的春复丹,一边说道。
这药是宋悦教他们配制的,效果好得惊人,破开的伤口用这药清洗过后,再配上春复丹,伤口后续几乎不会有发热腐烂的恶化症状。简直堪称神药。
除了这个药以外,宋悦还留下了好几个治疗效果特别好的药方,这些时日,要不是有这些好药支援,他们军中的伤员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是救不回来的。
“这话说的倒也对。”老大夫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点头同意。
“各位大夫,等处理完手上的伤员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那还剩一壶泡了十来年的药酒,正好大伙儿都喝两口解解乏。”眼看着李大夫就要处理好,老大夫趁机邀请。
“药酒?是用飞陀兽尾骨泡的那壶吗?”听到老大夫说要拿出他的药酒,和他相熟的人立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了。赶紧激动地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