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维仍被困在浴室里!他从未离开过这里!
镜上水蒸气划落两滴水珠,刚好从双眼的位置划落,看起来就像镜中之人落泪。
现实中,二人四目对视之下,萧文君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而何安在的双眸,也在这一刻淌下了两行血泪。
见状萧文君脑子一懵,瞳孔猛地一颤,心中的委屈与难过一扫而散。
这显然已经不是正常情况了。
“你怎么了?”
她有被何安在的两行血泪吓到,那殷红的血泪,不像是泪水掺杂了血液,而就是血。
‘洗澡,不能闭眼。’
何安在颤抖的右手摸上脸颊,手指蘸上血泪,颤巍巍地便要在桌上写出来。
却在写出三点水后,左手猛地探出,抓住了右手手腕。
‘不能告诉萧文君,萧文君不能知道。不能……去想……’
何安在猛地回过神,思维逃出了浴室,浑然不觉脸上挂着两行血泪,还是萧文君提醒,他才察觉到脸上的异样。
“你怎么了?”萧文君又问一句。
何安在双目血泪的样子让萧文君心生畏惧,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即便心中仍旧有气,可态度却是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
“刚刚聊到哪了?”何安在擦着脸上血泪,反问道。
“……”萧文君呼吸变得急促,藏在桌下的双手握紧了拳,用非常难听、非常糙的话来说,就是她被人羞辱了,而现在那人让她示范下她是怎么被羞辱的。
萧文君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平淡情绪,将刚刚所聊内容言简意赅地形容了一遍。
“我问你能不能在我梦到洗澡或其他隐私的事情时回避,你说刚开始不回避,要看我洗澡的细节……”萧文君别过头去,说到最后时已经咬得牙齿咔嘣作响。
“嘭!”
不等萧文君说完,何安在一头跄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竟直接将大理石的桌面磕裂了。
何安在这一磕,不仅将大理石桌面磕裂,还把萧文君刚要硬起来的态度给磕碎了。
萧文君吓得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萎靡了三分。
何安在的思维又来到了浴室前,只要去想,思维便忍不住发散,不断靠近浴室。
不得已只能强制打断思考,来终止思维发散。
‘萧文君能力评级之时,我一定是从她的梦境中看到了什么,后出于某种自保机制,遗忘了看到的东西。我不能问,不能去想,既然已经忘记,那一定是特别危险的,就像……那间浴室……’
“嘭!”
何安在又磕了一个。
对面萧文君委屈巴巴,仿佛她才是那个恶人,被何安在吓得一哆嗦又一哆嗦。
“咱有话可以好好说,我原谅你了,你别再磕了,血溅我脸上了……”萧文君怂巴巴道,她眼看就要缩成一团了。
‘停止思考!’
‘停止思考!’
‘停止思考!’
何安在缓缓抬起头,那血肉模糊的额头快把萧文君吓哭了。
何安在就这么顶着血肉模糊的额头与满脸鲜血,像个变态杀人魔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萧文君。
这小姑娘很耐看,越看越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