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怜花惨淡一笑:&ldo;我这里行刺失败,谢斐白就会动手弑君。&rdo;
二十一
人静时分,穹阊殿寝阁。
夜风微拂,金幔飘忽。烛台上的灯火熠熠跳动,在墙壁映出荧荧幢幢的影子。
明黄色的纱帐里,清俊秀美的天子双目紧闭,安静地睡着。
谢斐白站在梁睿床边,皱眉看了一阵,伸手摸向对方的脸。
突然,背后寒风掠过!一只有力的铁掌从后面擒住了他的肩胛。
谢斐白大惊:&ldo;你是何人?!怎会在陛下的寝宫?&rdo;
对方似是嗤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地反问道:&ldo;谢大人又为何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rdo;
谢斐白一时哑口:&ldo;我…&rdo;
这时,寝阁外传来侍官的唱声:&ldo;太上皇驾到!&rdo;
谢斐白膝盖一软,咚地跪了下去。
走进门来的男人和梁睿有五六分相像,明眸如珠,威严俊秀,面相颇显年轻,却生了一头妖冶的银发。
&ldo;微臣谢斐白叩见太上皇陛下。&rdo;
梁焓抬眸扫了他一眼,冲燕重锦摆摆手。
&ldo;放开他吧,重锦。&rdo;
施加在肩头的力道立刻消失了,谢斐白却更加害怕,连头都不敢回。
燕王燕重锦……不是早死了吗?!这位爷到底是人是鬼?
还有太上皇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对劲儿,不会真将自己腰斩了吧……
梁焓径自走到床边,执起儿子的手腕诊了诊脉,眼神冰冷地瞪了过来。
谢斐白原地抖了三抖。
&ldo;左都御史谢斐白……&rdo;梁焓面无表情地问道,&ldo;你给吾儿下了什么药?如实招来,朕给你留个全尸。&rdo;
二十二
谢斐白立马喊冤:&ldo;太上皇明鉴,微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害皇上,我什么也没下,皇上只是假寐……&rdo;
&ldo;满口胡言!&rdo;梁焓指着他鼻子骂道,&ldo;睿儿心脉渐衰,再寻不到解药,绝活不过今年秋天!&rdo;
谢斐白脑子嗡地一声,仿佛魂都没了。
不可能啊,梁睿根本没喝蔺怜花的药,前日也还好端端地下棋呢,怎么突然……
&ldo;不会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rdo;他仓皇地爬了过去,&ldo;皇上,你醒醒,醒醒啊!&rdo;
摇了摇对方,发现梁睿的确毫无知觉。
谢斐白胸口一阵窒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也顾不得擦。
东江省的叛乱平定了,蔺怜花被抓了,林家和丞相都在受审,东江贪墨案的知府也翻案了……
所有的事都了结了,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自己真对失魂香上了瘾,被迷了魂儿,给皇上下药了?!
&ldo;陛下,求求你睁开眼。睁眼看看你要的海晏河清,看看这盘全胜的棋局,你看看我……&rdo;
他痛哭流涕地抓着梁睿的手,浑身抖如筛糠。
&ldo;谢斐白,你在这里演什么戏?&rdo;梁焓一把将他推开,满面杀气,&ldo;睿儿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命!&rdo;
&ldo;太上皇不必如此。&rdo;谢斐白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上的人,心如死灰。
&ldo;皇上若真有不测,臣甘愿殉葬。&rdo;
第4章朕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