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玥哼了一声:“他是西南王,花的自然是西南王府的钱,江家早已不剩什么了。”
“姐姐……”萧钰听得出她话里的嘲讽,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江昭叶了?”
萧灵玥怔住,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有时候恨他,有时候却恨不起来。
爱恨交织,让她好长时间不敢去想自己如今对他的心意。
见她不语,少女兀自道:“他身上的毒真的解不开了吗?”
唯一的解药让自己吃了,骁军的那几名将领和江昭叶一样变成残废一个。
他们的后半生可还有站起来的可能?
“如今没有解药。”萧灵玥回道,这味毒药是从那名游士手上买来的,谁知道他如今去哪儿了,当初将毒药卖给她时游士只说解药世上仅此两粒,她都给了萧钰。
对江昭叶,她甚至一条后路都没有留下,那时脑海里唯有筹谋已久的计划。
夺权,栽赃!
然而萧钰的下一番话却将屋子打入了寂静。
“江昭叶若再也醒不来,姐姐就算得到骁军的统领权又能够维持多久,姐姐曾说过,大淮没有女子称王,到时候姐姐手里的骁军,仍要交出去。”
萧钰也是突然想起这些。
两姐妹原本计的划是将骁军牢牢抓在手中后扶持萧灵玥登上祭司之位,她以贺楼祭司的身份现世,再利用祭司力量与骁军之力攻打望月营地,借此重拾苍生信仰。
一旦打了胜仗,不失为贺楼族彪炳千秋的好时机。
但现在段渊不知所踪,祭司力量一时之间无法寻回,少女担心若招兵买马之事败露,又无祭司力量守护,她们两个女子恐怕无法在大淮站得住脚。而江昭叶,也许会是此时唯一可用的棋子。
毕竟他一直以来是骁军的统帅,谙熟战场之争。
沉默了半晌,萧灵玥叹息道:“钰儿,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萧钰却仿佛想到什么:“所以姐姐,我们如今首要仍是要找回祭司力量。”
她从怀中取出雪玉鞭,交到萧灵玥手上。
后者微微一震,抬目惊讶的看着她。
少女笑道:“姐姐可是贺楼族的祭司,这东西原本就该在姐姐手里。”
萧灵玥从未这样将雪玉鞭握在手中,它仿佛有着无形的力量,与她体内的祭司之力产生了共鸣。体内忽的血脉沸腾,仿佛热浪滚滚而过。
手心雪玉的温润暖人心脾,这是贺楼族的神物,总可带给人安稳的感觉。
“钰儿……”萧灵玥一时语塞,她此时心里,唯有对妹妹的感激,跟随她这么多年的神物,她就这样交给了自己,她说,这是姐姐的东西。
“姐姐,我想我得到望月走一趟。”
茶水微凉,案上累叠的账本让人头晕眼花。
萧钰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最多的开支便是西漠买马一项。
可所有的讯息都未说明买来的马匹究竟去了哪里。
“看来,还是要好好问问韦录才可。”萧灵玥说道,“提高赋税一事恐怕要继续,西南王府已经快被挖空了,若无高额赋税只怕维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