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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1页）

&ldo;我通常如此。&rdo;他自嘲说道。

&ldo;唔，嗯，&rdo;她微笑，&ldo;这些只是失败的罪犯。&rdo;

&ldo;什么意思?&rdo;他问，一开始没醒悟到她在开他玩笑。

&ldo;唔，既然留下前科纪录，就表示那人是个没效率的罪犯，不是吗?所以才被逮。如果他工作表现好，就不会有前科了。&rdo;

&ldo;是啊。&rdo;他大笑。&ldo;你说得对。&rdo;

他们起身走向柜台，狄雷尼拿出皮夹，但经理显然一直在等这一刻，微笑着走来，对收银员说，&ldo;狄雷尼队长不用买单。&rdo;

他惊讶地抬头。&ldo;哦……嗨，法罗先生。你好吗?&rdo;

&ldo;祝福上帝，还不错，队长，你呢。&rdo;

&ldo;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恐怕不能接受，我现在并非现役值勤，你知道。请长假。此外‐‐&rdo;他朝密切旁观这一幕的蒙妮卡&iddot;吉尔伯特比个手势。&ldo;‐‐这位小姐是证人，我不希望她认为我收贿。&rdo;

三人都笑了‐‐轻松的笑。

&ldo;这样吧，&rdo;狄雷尼边付账边说，&ldo;下次我自己一个人来，点你们店里最大的龙虾，再让你请客。怎么样?&rdo;

&ldo;当然好。&rdo;法罗微笑。&ldo;你知道我。随时欢迎，队长。&rdo;

两人走向蒙妮卡的公寓，她抬头好奇看他。&ldo;你会去吗?&rdo;她问。&ldo;我是说，去那里吃一顿免费的饭?&rdo;

&ldo;当然。&rdo;他高高兴兴说道。&ldo;如果我不去，会伤他感情。法罗人不错。最好的弟兄几乎每天都去那里喝咖啡。巡逻车的警察也是。不是所有人都让他请客，但我猜大部分都会。这无伤大雅。辖区内上百家餐厅和酒吧和热狗摊和披萨店都是这样。难道要说：&lso;轻贪污罪&rso;?这样说没错，但大部分警察要靠薪水送小孩上大学都很吃力，偶尔吃顿免费午餐比你想象的更重要。我说无伤大雅，意思是，如果这些慷慨的店主和经理不守规矩，照样会被管。一杯免钱的咖啡不代表他们有什么特权，只是换来一声友善的问候。何况法罗欠我一份情。差不多两年前，他发现储存室的东西不翼而飞。不是员工平常的顺手偷拿‐‐偶尔少个一罐或一包什么‐‐而是成箱成箱的不见，所以他来找我，我叫来杰瑞&iddot;费南德兹，他当时是我们辖区警探小队的巡官。杰瑞安排两个人守在后巷暗中监视。他们监视的第一天晚上‐‐第一天晚上!‐‐就看到一个人开着旅行车停在后门口，从容不迫打开后门，动手从地下室搬出一箱箱、一袋袋东西装上车。他们一直等到他把车装满，正在锁后门，才走上前去。&rdo;

&ldo;然后呢?&rdo;她屏息问道。

狄雷尼笑了。&ldo;他们叫他把车上的东西全搬回地下室，整整齐齐摆好。他们说等到全部搬完，那人已经喘得像只鲸鱼。他是店里的助理厨师之一，所以有后门和储藏室的钥匙。事情实在没有严重到要提出告诉，否则就得没收证据，大家都多出一堆文书工作，在法庭上浪费时间，那人如果是初犯，八成会被罚钱然后假释。因此等他把所有东西都放回原位之后，杰瑞的手下扁了他一顿。不严重。我是说他不需要上医院什么的，但我想他们是给了他一点颜色‐‐几处又疼又痛。他当然被开除了。消息传开，法罗店里从此连一罐色拉油都没丢过。所以他想请我们吃午餐。&rdo;

他微笑看着她，看见她突然打个哆嗦。

&ldo;那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rdo;她低声说。

&ldo;什么世界?&rdo;

但她没回答。

她说得没错，前科纪录令人失望。他原先希望，等计算机打印的纪录核对加入档案卡之后，会出现几张或好几张上缘夹着五颜六色塑料卷标的卡片，指出重大前科纪录，可能显示心理变态且无法控制的暴力模式。

然而，卡片档案空白得令人泄气。三枚卷标的卡片有一张，两枚的两张，一枚的有四十三张。狄雷尼调查过的那九个买冰斧的人都没有前科纪录。

他在蒙妮卡的厨房桌上慢慢翻看夹了卷标的卡片，她则拿来要缝补的东西，戴上一副无框眼镜，开始在女儿的一件洋装上缝边，动作迅速，针脚细小，一旁准备着顶针和剪刀。他看完卡片，推开档案盒，她听见声响抬起头来，他向她惨淡一笑。

&ldo;你说得没错。&rdo;他说。&ldo;令人失望。一件强暴，一件抢劫，一件持致命武器伤害案。我的天，这辈子没看过这么多逃漏个人所得税的案例!&rdo;

她淡淡一笑，低头继续缝。他坐着闷想，铅笔有橡皮擦的那头轻敲在桌上。

&ldo;当然，这是个好辖区。&rdo;他说，既是跟她说话，也是边说边想。&ldo;我所谓&lso;好&rso;，是指比东哈林和贝德佛-司徒桑好。这辖区的个人所得是全市第二高，暴力犯罪率排在最低的三分之一。我现在说的是曼哈顿、布朗克斯和布鲁克林，不是皇后区和史戴顿岛。因此我早该预料会比较倾向白领犯罪。你有没有注意到逃漏税、虚报理赔、股票骗局‐‐那一类的东西?但还是……先前我没有考虑到的是，这些卡片，这些人‐‐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整个档案里只有四名女性?‐‐这些人想来全都喜欢爬山或其他类型的户外活动：打猎、钓鱼、驾船、健行、露营等等。这表示这些人有钱足以负担休闲嗜好。而暴力犯罪的起因通常是缺钱。所以我们手上是一个富裕的辖区，档案里的人花得起钱，花得起很多钱，在休闲活动上。我想是我太笨，才会指望登山客和深海钓客跟贫民区居民有一样的前科百分比。但……这还是令人失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