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青筋也浮出来了,死洋鬼子,不会用成语就别用。「过河拆桥。」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他理直气壮的指责我,「你以前不是有捐血的习惯
吗?你就当作捐给我就好了,还可以促进新陈代谢…」
「…捐血顶多一个月才一次,一次两百五十!」我暴跳了,「你一个月要我
捐四次,每个礼拜都来!」
「我有控制啊!」他大声抗议,「加起来大概就两百五十。老喝冷冰冰的血
浆很难受好吗?偶尔我也会想喝热的…」
「我不是你的保温瓶,他妈的!」
结果他追问了半天什麽是「他妈的」。我真的很想死一死算了。
最後勉强达成协议。他要来就要从大门按门铃,不准跳窗。而且,不可以咬我脖
子,顶多手臂让他咬一口就是了,我拒绝那种生命太受威胁和过度亲昵的「刎颈
之交」。
「咬脖子看不到你的脸。」他居然好意思抱怨,「咬手臂就会看到,你又不肯去
整型。」
我真的要抓狂了。「…拜托你去找个年轻漂亮的buffet,老娘有肉芽肿问题,伤
口容易长肉芽肿!」
「老娘?老母亲?」他一脸困惑,「肉芽肿是什麽?」
…该死的洋鬼子!下地狱去吧!
在我发狂之前,终於让他懂了。他非常遗憾,「看起来只能从化妆着手了。」
所以在他「吃饭」之前,还要花时间在我脸上涂涂抹抹,後来玩出兴致,他还拖
我到处逛夜店,说要让「buffet」心情愉快,血的味道才会好。
「…我不会喝酒。」奇装异服,顶着不透气的妆坐在吧台不知道有什麽乐趣,最
少我看不出来。
「不会喝酒不会抽烟不化妆,你连咖啡和茶都不喝。」他发牢骚,「你身体里头
没几样化学物品,完全不像个纽约人。」
我发现,自从认识这个吸血鬼(好啦,血族)之後,我额角的青筋就常出来和我
相见欢。
後来他介绍几个人类好友给我认识,我才知道纽约的青年才俊这麽多。但他们在
那边飙花式英文的时候,语言不通的我只能闷闷的喝苏打水。
「查理问你是不是埃及人。」有回罗斯这样讲,亲密的搂了搂我的肩膀。
我拨开他的手,「我就说过不要把眼线画得像是打青了眼睛!」
「你是不是女人?」他抱怨,「你现在漂亮的很,像是…比较肥美的埃及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