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没想到让我蒙中了。他原本就没什麽血色的脸孔更惨白,愤怒的虎牙直抵下巴。
我以为他在狂怒中会宰了我,悄悄的握拳积蓄怒气。我可不要再任人宰割。
「…你不该提她。」他冷冷的说,居然转身就走,狂暴的甩上我的大门。
我成功气跑他了吗?
虽然不好意思,但我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万岁!我解脱了!
最初的兴奋过去以後,我又懊悔起来。血族也是肉做的心,会痛的。罗斯虽然混
帐,但他是纽约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我居然不顾一切的猛踩他的痛
脚,实在很白目。
但我没想到他这麽脆弱啊。我跟自己分辩。不,说不定我知道,所以才会朝最可
能的弱点猛击。
结果我一整个晚上坐立难安,非常焦躁。我承认我很懦弱,所以不曾伤害过人。
奇怪怎麽有人喜欢这种滋味,我觉得痛苦得要命。
在床上滚了半天,一点睡意也没有。我烦躁的伸手去拿安眠药…还是搁下了,另
拿了两颗褪黑激素吃下去。
虽然不可能,但万一罗斯回来,我还是想为我的失言道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
口,我不该这麽直接的刺下去。我希望他回来的时候我能保持清醒,吃了安眠药
我大约连说话都不清楚。
又躺了一会儿,我才朦胧睡去。没多久,我又被惊醒了。
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在我家徘徊,似乎往主卧室去了。不,不是罗斯。自
从他认定主卧室的衣帽间,偶尔在我家过白天的时候,还是会睡在那儿。
所以我搬来客房睡,而现在是凌晨两点。
呼吸声也不像。罗斯的呼吸比正常人悠长,这呼吸声太浅快,而且不只一个人的
声音。
我因为听力问题,去看过医生。结婚之後,我越来越听不清楚别人说什麽。但医
生做过详细检查後,很感兴趣的说,我的听力不但没问题,而且比一般人灵敏许
多。唯一的例外是语言的部份。
人类的听觉虽然不如动物,但能听到的范围还是很大的。但大脑无法处理所有的
听觉资讯,所以许多不重要的杂音都会被剔除,所谓的「白噪音」。这就是为什
麽有些耐受力比较强的人可以住在机场附近,或在高分贝的钢铁厂工作。因为他
们会把这些惊人的噪音过滤掉。
虽然医生希望我再去复诊,找出这种把语言当作白噪音的关键,但我当时的丈夫
却非常生气,被揍过一顿以後,我就没再去看医生了。
现在回想,我猜是因为创伤後症候群的关系,我无意识的设法隔绝「语言」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