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不是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又太有占有欲,不然,她甚至觉得他会愤怒的掐死她。
“嗯,这是个好问题。”
乔漫看着眼前站在逆光阴影中的高大男人,深黑的瞳眸像是会说话的星星,“所以,纪先生可以假装我没出现过,甚至可以当做我已经死了?毕竟我现在改了名换了姓,又认了干爹,还有了丈夫和女儿……”
“闭嘴。”
男人放在她下颌上的手骤然收紧力度,疼得女人眉心紧蹙,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哦,这件事情纪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吧,那我就仔细的说一下,四年前,我在国外和孟东行已经注册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女儿……”
“我他妈叫你闭嘴,你聋了?”
乔漫觉得这个男人都要把她的下颌骨捏碎了,就连声音都带着疼痛过后,细细密密的颤抖,“嗯好,我不说了,纪先生可以放开我了吧?”
男人眉目几动,最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变得微微有些凌乱的西服衬衫,被他伸出的大手,一点一点的抚平褶皱,举止间,带着他这个年纪独有的优雅慵懒,和漫不经心。
乔漫捂着下颌周围,她的皮肤本来就白,上面现在应该已经是红肿的一片了。
她理了理被他刚刚粗暴的动作弄得有些凌乱的如瀑长发,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裸粉色长裙,然后看向对面的装饰镜,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才朝着身旁的男人笑了笑,是那种疏离中又带着优雅的笑,“多谢纪先生成全,那我不多打扰了。”
乔漫说完,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离开了女洗手间。
男人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女人逐渐走远的身影,深邃的眸子像是染上了猩红又愤怒的火种。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收回已经失去焦距的眸光,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好一会,他的唇角才扯出一抹带着点嘲弄的弧度,不大,却足够摄人心魄。
就这样看了很久,久到镜子反射的落地窗外,已经出现了晨曦的光辉,他才从这场怔忪中走出来,并伸手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声大概响了两下,对面就传了傅青山惺忪沙哑的声音。
显然他正在熟睡中,却被他打去的电话吵醒了,所以声音中除了那股慵懒的惺忪外,还带着那么点阴沉的起床气,“老纪,现在才凌晨四点多,我又不是机器,需要睡觉。”
“查了没有,乔漫为什么突然高调现身?又为什么突然选择回来?”
纪云深挪动脚步,走出女洗手间,然后径自朝着走廊尽头的落地窗走去,“林嫣不是还有两周才出狱吗?她这个时候现身,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傅青山扒了扒有些凌乱的头发,语调是一如既往的轻缓,像是潺潺流过的溪水,带着细水长流的幽长和静谧。
“她的女儿身体不好,类似于再造白血球障碍那个方面的疾病,说白了就是得进行骨髓移植。”
纪云深眉目微动,没有握着电话的手插进裤袋,一双长腿又分开了一些,映在玻璃窗上,是挺拔又不失优雅的站姿。
“骨髓移植为什么要回来做?”
国外的医学相对于国内,更成熟,也更发达一些。
再说,他们作为父母,不是应该属于最匹配骨髓移植的人吗?如果只是为了给孩子找到骨髓配型,完全可以像过去几年那样秘密进行,不用惊动任何人。
“查到这个……”傅青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也很想不通,“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是为林嫣回来,也不是为了顾东风回来,更不是为了甜甜回来。
或者更往深里探究的话,是她在国外的那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有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能知道她突然回来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会和孟东行注册结婚,还有了……另外一个生病的女儿。
“好,我知道了,有事再通电话。”
他找了她那么久,明里暗里的手段都用了不少,也没有把她逼出来。
而如今,她却因为那些不知道存在什么鬼地方的原因而高调的出现,还真的是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他摇了摇头,又低低的笑了两声,才又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