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笼着袖子腹诽,太子气得跳脚又如何。方才那般罪责,他都能轻易饶恕。这会儿发火也就是雷声大雨点,于是他故意道:“殿下若是觉得太子妃恃宠生娇,那不如罚她?”
太子果然犹豫了起来:“怎么罚?”
“禁足思过。”
太子踱着步子思忖了半晌,转头对司南道:“你去查一查,今日是谁在晨会上乱嚼舌根,禁足三个月,月例减半!”
司南一脸费解,不是禁足太子妃么?
太子心中笃定,苏亦行几次三番提到“雨露均沾”这个词,必定是有人教她。从皇后宫中回来她提了,东宫里晨会回来又提了。她哪里懂宫里的事情,定然是有人成日里在她耳边念叨。她这么单纯,想来是信以为真了。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怪她。
想通了这一点,太子回到书案前,执起朱笔写下一行字:“严查,贪墨者立斩!”
苏亦行回到自己的寝宫,高高兴胸将晚膳热了一遍,吃光了一盘辣子鸡,这才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第二一早,苏亦行早早用了早膳,等着嫔妃们来请安。可是左等右等,快晌午了,才慢悠悠来了两个人。
尚青云和钟艾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向苏亦行福了福身。
“怎么只有你们二人?”苏亦行抬手让云朵将一些樱桃端了上来。
钟艾一边吃一边道:“你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太子殿下昨晚让司南到各宫传旨,以后一个月请安一次。非召见不得轻易来打扰太子妃。还勒令各宫抄写《女则》八百遍,不抄完不准出门。施良娣更是被禁足三个月,月例减半。”
“太子殿下为何忽然责罚她们?”
尚青云捏起了一枚樱桃:“想来是你昨日对太子了什么。”
苏亦行委屈道:“我…我就是劝殿下要多去她们宫里,还被他驳斥了。”
钟艾托着下巴道:“想来就是因为这句话,太子这是警醒她们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期盼得到夫君眷顾不是什么非分之想吧?”
尚青云忍俊不禁:“你倒是大度,只怕你越大度,太子越气。”
钟艾也笑了起来:“最好气得他眼歪口斜!”
“看来郡主也是想抄一抄《女则》了!”太子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
郡主手上的樱桃骨碌碌滚落在地,落到了太子的脚下。他黑着脸上前道:“东宫之中不必晨昏定省,你们二位是太清闲了?”
苏亦行忙道:“殿下,两位姐姐是…是怕我一个人孤单,特意来陪我的。”
“孤单?你是埋怨我陪你太少了?”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