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面无表情,接着说道:&ldo;是去年的六月十五……&rdo;
我们全都呆住了,报摊的人居然卖给我一年前的报纸。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们居然上了一条已经翻沉一年了的游船,而且这条船现在还好端端行驶在秦河之上。
鹊儿在一旁也听明白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她低声说道:&ldo;会不会是沉船之后又翻修了?&rdo;
陈喜摇摇头:&ldo;如果是白天,也许可以这么认为。现在想起来,夜里子时出行的渡船,是多么不合乎常理。都怪我,当时没加思索就带着你们上了船。我现在怀疑,这条船,是一条鬼船。&rdo;
我听了陈喜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坐在座位上,偷偷瞄了瞄船上的另一些人。
那些人姿态各异,身体几乎都僵直不动,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没有人交谈,没有人走动……
如果这是一条鬼船,那么船上的人,就都是鬼了……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这船里似乎刮的都是阴风,阴风像刀子一样,刮的皮肤生疼,他们每个人显得都很怪异。
而就在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似乎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盯着我,让我如芒刺在背。
想必陈喜和鹊儿也都有这种感觉,我们三个同时缓慢地转头向后看去。
在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我们身后坐着的,居然是我们在河岸上见过的那个老太太。我突然想起那个烧纸的小孩跟我们说的,那个老太太早已经死了,那么既然老太太也在船上,这船上的人就是鬼无疑了。
我和陈喜对视了一下,缓慢地站起身。我把自己的那把桃木剑递给了鹊儿,我自己握着那把河桃剑。
看来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拼,二是逃走。
但是死拼的话,那些鬼似乎并没有想对我们动手的意思,逃走的话,渡船似乎还在河中央行驶,我们又没有退路。
这时,鹊儿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襟,示意我回头看。
我朝身后看去,发现那个老太太正冲我们轻轻打着手势,看样子是让我们坐下来。
不知怎的,我突然对这个老太太很是信任,给我的潜意识就是她应该不会害我们。
再加上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干脆以不变应万变吧。我们三个重新又坐了下来,不再多说一句话,静等着这条鬼船赶紧靠岸。
鬼船继续在河中行驶,也不知道要把我们带到何方。船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幕,给我的感觉我们就像马上要被这只船带进无底的深渊一样。而我们几个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引颈待刀。
船只飘飘荡荡在河面上,鹊儿告诉我,在河水里,一直有漩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