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孟家别墅,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欧式穹顶,繁复雕刻的旋转楼梯,随处可见的古董摆件,无声流露出浓厚的底蕴。
男人牵着二喜的手轻收紧,示意她别紧张,自己却心跳如鼓。
客厅里,孟父孟母听到动静,缓缓起身,目光落到女孩身上时,皆不由一顿。
小姑娘身着薄荷绿Chanel套装,款式端庄保守,她却娇得像只瓷娃娃,唇上涂了淡粉色的唇膏,笑起来梨涡浅浅,眼眸如盛满点点星光,叫人移不开目光。
孟怀瑾年过半百,素来威严沉稳,此刻却目光复杂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这姑娘看起来太小了,若非清楚宴臣人品,他甚至要怀疑。。。。。。
一旁的付闻樱年轻时便是极讲究的人,如今仪态依旧优雅,一身墨青色旗袍高贵得体。
她定睛打量二喜,眼里并未流露出明显的情绪,她一向欣赏干练稳重的女性,但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竟挑剔不起来,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过分干净,又许是那甜糯的笑容像束暖阳。
见宴臣看着女孩的神情温柔到几乎溺人,还不时替她理鬓边碎发,动作亲昵得陌生,甚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生怕小丫头不自在,付闻樱心下苦笑,自己有那么凶吗?
“伯父伯母好,我叫赵二喜。”女孩乖巧地开口。
付闻樱微微一怔,已多久没人对她这样撒过娇了?孟家家教严苛,连许沁小时候都未曾如此说过话,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语气也柔了几分:
“好,快坐吧,没外人。”
孟宴臣忙不迭带着二喜入座,手始终未松开片刻。
客厅一角,许沁从最初的惊讶,到逐渐垂下眼帘。她看着孟宴臣望向那女生的眼神,柔得像一汪春水,而这样的目光,她从未见过,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只得一遍遍告诉自己无所谓,她爱的是宋焰。
孟宴臣随意抬眸,正对上许沁的视线,微微尴尬,随即目光坚定下来,上次让人拆掉蝴蝶墙时,他便彻底想明白了:
从前对许沁的情感,不过是同为被孟家严格管教的孩子的某种共情与怜惜罢了。可遇见二喜后,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爱。此刻,他深深凝视身旁女孩的侧颜,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殊不知,他与许沁短暂对视的瞬间,二喜眼底闪过道冷意,扫了他们一眼。
“张阿姨在做饭,我去看看汤怎么样了,你们随意。”付闻樱笑着招呼,随后转身走去厨房。
客厅里,孟怀瑾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伯父,我今年20岁,在庆大读大三。”女孩声音轻软却不怯懦。
孟怀瑾闻言微微颔首,心头略松了些,虽说年纪依然太小,但比他想象中的合适一些;能考入庆大,也是个聪明孩子;况且,见儿子眉目间满是笃定与柔情,他也乐见其成,于是笑了笑,没再多问,怕吓着小姑娘。
许沁望着眼前画面,他们像极了一家三口,自己却像个外人,心中涩意愈发浓重,脑海浮现宋焰的脸,只有他真正懂她,她暗下决心,要追回错过的真爱。
不一会儿,付闻樱端着最后一道菜走了出来。
二喜见状,甜甜一笑:
“麻烦伯母了。”
付闻樱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心底不由得多了几分真切的喜欢,目光亦柔和了几分。
落座后,她拿起二喜面前的碗,边用公勺盛汤,边温声道:
“二喜,我问过宴臣了,应该没有你忌口的东西,不过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说着,她将汤碗放到二喜面前,二喜立刻唤了声“谢谢伯母”。等孟母也给孟父和自己盛好汤后,她才喝了一口,眯起眼睛,
“好好喝啊!”虽是卖乖,却娇憨可爱到人心坎儿里。孟宴臣看着她的眼神几乎要溺出水来。
付闻樱忍不住又瞧了她一眼,只见那乌黑的眼瞳澄澈如水,脸颊因汤的热气微泛红,娇嫩得像是只随时会撒娇的小猫,心下微微一动,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餐桌上的人都有些讶异,毕竟付闻樱这辈子开怀笑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孟宴臣虽不便当着长辈的面喂二喜,却依旧熟练地挑尽鱼刺,才将鱼肉夹进她的碗里,这一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神色各异。
“沁沁,”付闻樱忽然开口,“你哥哥如今找到合适的人,我也就放心了,但你年纪也不小了,东扬科技的韩廷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年纪和你相仿,都是国外留学回来,还对医学感兴趣,要不安排你们见一面、聊聊看?”
许沁心里猛地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然而,她抬眼看了一下孟宴臣,见他正噙着笑,专注地为那女生挑鱼刺,那股抗拒忽然变成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
“好。”
付闻樱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满意欣慰的笑。
下一秒,许沁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后悔,紧紧握住筷子,告诉自己不过是随便应付一下,反正她的心早已属于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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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她听到二喜手里的汤勺碰到碗沿,忍不住抬头看向付闻樱,却发现她脸上没有半分不悦的神色。许沁低下头,沉默地吃饭,却始终无法压下心底那份不平衡与难过。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明亮却不刺眼。众人坐在沙发上,二喜乖巧地捧着一杯热茶,小口啜着,眉眼弯弯,像只慵懒的小猫,身上若有若无的甜香勾得人心头发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