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路过宫女房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微胖的身形不由顿了顿,微微愣了一愣。
回过神来暗自忖道,这婢子倒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双眼睛,跟天上的星子似的。
她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的转身扭着粗腰走了。
正低头专心绣着莲花的沈玉莹似有所觉的抬起头,望着她富态的背影远去,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随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绣那张粉色鸳鸯戏水绢帕。
青青风风火火的撩起帘子闯进门,带进来一股燥热的风。
三步当做两步跨的冲到桌子边,拿起茶杯倒了茶水就咕噜咕噜的灌下去,连灌了三杯才瘫在凳上喘起粗气来。
“呼呼……”
沈玉莹放下帕子,抬头无奈的说:“你呀,怎么急成这样,要是呛到了怎么办呢。”
青青喘着气勉强笑了笑:“呼呼……你是不知道呼……”她又倒了杯凉茶,咕噜一口喝光。
不在意地抹了抹嘴唇,她叹了口气,才说道:“娘娘让似兰姐姐整理衣物晾晒除虫,似兰姐姐让我们几个去收拾。春夏秋冬四季,娘娘的衣服那么多,这一晌午的可把我们累死了。”
沈玉莹哦了一声,疑惑的问:“你怎么不叫我一道去呢,你们也轻松些。”
青青闻言抬头看了看她,见她面如朗月、眸若星辰,侧首轻笑的样子婉约动人。这么柔弱温和的样子,合该窝在富贵乡里拿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养着,闲来无事弹弹琴画画花什么的,怎么会想让她去干那些累的死人的事。
“反正我是皮糙肉厚的,也累不死,你还是适合绣花,呵呵。”青青咧嘴笑着这样说。
眼神真诚直率,是真话。
沈玉莹眼眸闪了闪,唇边的笑容深了点。
她从窗边起身,走到桌边拿抹布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渍。
青青见状不解的说:“干嘛擦它?一会儿就干了。”
沈玉莹笑了下,说道:“香秀回来看到干掉的水渍又要不高兴了。”
青青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垮,撇了撇嘴不屑的道:“也就是她金贵,好似咱们房子有多腌臜似的。每天上赶着去巴结似兰、如玉,生怕谁不晓得她想当主子似的。”
沈玉莹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擦完了桌子就回去窗边继续绣花了。
青青嘟囔了几句,停了嘴。
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望着沈玉莹,忽然说:“玉莹啊,我听说皇上好久没宠幸皇后娘娘了。”
这些话本不该议论,无论是谁。可是青青却跟沈玉莹说的直白,一点也不避讳。
沈玉莹手顿了顿,又继续绣,嘴里轻声说:“皇后娘娘总归是皇后,旁人如何也越不过娘娘去的。”无论有几分宠幸,皇后的尊贵都是一如既往的。
“那可不一定!”青青直起身,走了两步坐到沈玉莹身旁,侧头看她“前些日子我见到了李妃,她可真受皇上宠爱。对着皇后娘娘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嚣张的很!”想着皇后娘娘被李妃气的脸色发青,青青有点羡慕李夫人又有点同情皇后。
沈玉莹流盼微抬,不动声色地说:“再怎么得宠总归是个夫人。”虽然贵为四夫人之一,李妃又甚为得宠,但皇后也不是软骨头。皇后的父亲乃是当朝丞相,就这身份,再不受宠李妃也越不过她去。
“其实依我看呀,皇后娘娘也就是仗着娘家的威风。李妃若不是出身太过卑微,依着皇上对她的宠爱,皇后娘娘迟早被拉下台。”
青青抿了抿唇说着藏在心里许久的八卦。其实这些话本该仅是自己腹诽的,可是这些日子来她和沈玉莹的关系愈来愈融洽,情同姐妹,祸福相依,早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初一十五,皇上根本都不踏入栖凤宫。”青青附到沈玉莹身边轻声说道,因为逐渐受冷落,皇后娘娘脾气见长,栖凤宫里不少婢子内侍受了处罚。
“那侍寝次数最多的还是李妃了?”沈玉莹随口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