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医生就把一切可以维持丁孝蟹生命的治疗措施全都用在了他身上。
为了防止他抗拒治疗,医生给他应用大剂量镇静剂;清醒的时候,为了防止他撕扯液体管道和各种仪器导线,有时还要将他的手绑住
这些措施对于丁孝蟹这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无疑就是在增加痛苦的程度,延长痛苦的过程。
起初丁孝蟹还会抗拒,可是在镇静剂作用下,他很快就陷入沉睡,然后被动接受一切治疗以延续生命。
虽然医生在他身上使用了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更高级的药物,但对于一个毫无求生欲望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徒劳的。
丁孝蟹的身体状况迅速恶化着,原本快要痊愈的伤口又开始发炎。
病情恶化,让丁孝蟹在清醒的时候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痛彻骨髓。
他经常是一声不吭,用两只手紧紧地抓着病床护栏或是身下的床单,任凭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然而,无论身体遭受多大的痛苦,丁孝蟹都是咬紧牙关,从未发出过一丝呻吟。
他要把他带给方婷的痛苦在自己身上再感受一次。
每一次身体剧痛都像是一种自我惩罚,他希望用这种方式能换来方婷的原谅。
看着几乎被丁孝蟹抓烂的床单,医生出身的丁利蟹自然明白他大哥身上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丁利蟹现在真是悔不当初。
那时他真不应该按照老大的意思,费心费力又花费重金把重伤的方婷给救下来。
如果让方婷在那时死掉,老大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孽缘也就不在了。
老大可能当时会心里难受,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还要以死殉情。
丁益蟹更是后悔当时灭门时没能把方婷直接摔死。
明知道方婷恢复了记忆,却没有在老大带方婷离港时拼死拦住他们。
他没想到方婷一个女人会这样狠这样毒,怀着老大的孩子还要开枪打死老大。
他更想不到方婷到死还会用这样方式报复老大,报复丁家。
“这个死八婆真的是要丁家断子绝孙啊!”
丁益蟹满肚子的火气却找不到发泄对象,
方婷已经去世,连骨灰都没留下一把。
香港和多伦多两边至今没有查出来是谁把阿龙他们搞进了警察局。
最后,丁益蟹把他满肚子的怒气恶气全撒向了远在香港的方展博——方家唯一还活着的人。
他打电话让阿朗带人去砸方展博的公司,顺便把方展博再暴揍一顿。
第二天丁益蟹给阿朗打去电话,
“昨天方展博那边怎么样?”
“益哥,我昨天带人去了那个时代证券,结果发现方展博和他那个叫龙纪文的马子都不在。”
“他们跑了?”
“公司的人说前两天他们飞回台北给周济生过生日去了。”
“什么?周济生过生日?”
“是,我们问了一下,周济生确实是昨天的生日。”
“那你们有没有动手?”
“我们,我们刚要动手,楼下保安就带着巡警冲上来了”
“他妈的,这个死扑街”
伴着一句粗口爆出,丁益蟹手上的电话被他砸了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