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丁孝蟹在他生日那天得到了方婷的第一次,他就在心里发下重誓:
“婷婷,我就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因为方婷的离开曾让他做出过悔恨终身的决定;让他的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让两个人都身心剧痛,如同在炼狱中走过一遭。
所以他决不允许那些痛苦的过往再次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
当丁孝蟹决定带方婷去多伦多居住时,他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方婷恢复所有记忆,两个人由亲密无间的爱人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为此,从人员的安排到房子的设计,丁孝蟹对方婷的防备几乎做到了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他手段高明,衣食住行处处都有他不着痕迹的精心布局和巧妙设限。
就算未来方婷恢复记忆,无论她做出何种选择——是找丁家人报仇雪恨,还是离开他远走高飞,亦或是以死解脱
丁孝蟹对这些可能性都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他绝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疏忽大意,让方婷以某种方式再次从自己身边离开。
这栋别墅里,丁孝蟹用他温柔的陪伴和严密的监控编织成一个看不见的牢笼,让方婷无路可走,只能留在自己身边,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丁孝蟹也不愿意带方婷离开别墅。
虽然这里是与香港远隔数千英里的异国他乡,这个小镇上也没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人,可丁孝蟹还是担心会有意外出现。
值得庆幸的是,方婷也没提出要外出的要求。
甚至方婷对他都没有提过什么要求,对于丁孝蟹的各种提议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方婷对现在的生活没有要求,似乎也不再抱有什么希望。
这些日子的发现让方婷整个人如沉海底——无法呼吸,浑身冰冷,周围一片死寂,见不到丝毫希望的光明。
在这座豪华舒适的别墅内,似乎只有那位新来的保姆是唯一与丁孝蟹毫无关联之人。
她并非全职居家保姆,只在白天到此工作,夜晚便会准时下班离去。
曾经,方婷将摆脱困境的渺茫希望寄托于这位保姆身上,并试图从她那儿寻得一线转机。
然而现实却是,每当她刚与保姆交谈片刻,丁孝蟹或阿龙、阿权总会以各种借口,将保姆从自己身边支走。
丁孝蟹还不了解这个保姆,他也尽量不让方婷接触别墅里唯一的“外人”。
方婷发现丁孝蟹的意图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整个人愈发沉寂寡言起来,在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全然看不出初为人母的欣喜之情。
随后的日子,方婷总是默默地坐在那架钢琴旁边的琴凳上,一待就是许久。
有时候,她会轻柔地摩挲着琴身;有时候,她会伸出一根手指,在琴键上随意地敲击出几个简单的音符。
伴随着琴键的上下跳动,那清脆悦耳、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响彻整个房间。
在这断断续续的旋律之中,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童年回忆逐渐涌上心头,并在方婷的脑海中慢慢清晰可见。
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父亲、大哥和大姐轮流端坐在琴凳之上,全神贯注地为全家人演奏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