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人指出这问题之后百姓之中情绪更加激动,纷纷认同他的话。
对啊,为何大宋明明说了联金抗辽,第一步却不是北上去打辽国而是先来打他们?
监理会与大宋井水不犯河水,这赵官家肯定是贪图山东百姓的富裕!
而那说出这话的人见到自己的话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认同也是脸上洋洋得意。
其中甚至还有人叫喊起来:“赵官家是怎么做事的?还不如叫俺们的孙庄主去汴京城当皇上。”
此言一出扈三娘忍不住憋着笑看向孙新,孙新则是哭笑不得。
监理会可没有宣传过要造反,也没有表示说不当宋朝人,他们自始至终宣传的只是自己之所以要抵抗就是因为大宋不给他们活路,所为的是不过于激化和大宋之间的矛盾。
而让孙新更觉得好笑的是,刚才那些叫喊的最厉害的人中,有好几个此时正站在台下一脸关切的看着台上那宣教员的眼神,听着对方的口气在下面鼓动声势。
显然这些人全都是监理汇银行为了发行战争公债而雇佣来的托儿。
帮监理汇银行发行战争公债是可以拿钱的,多卖多挣,监理汇银行也是开动思路,雇佣了很多帮闲,对于此时的流民来说这也是获得收入的一种方式。
只不过这些下面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已经练得纯熟了,甚至孙新看着他身边就有一个人一边喊叫一边翻动手中的小册子。
那小册子上明明着记载许多鼓动大家气氛的话,这也就是欺负着在东平府还有许多百姓根本不认识字,所以他在那儿翻着小册子带节奏都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而就在这时台上的宣教员见到气氛到了也是微微一笑,之后他总算是图穷匕见,拿起铁皮喇叭大声疾呼:
“咱们要保卫自己的监理会,可如今孙新庄主爱惜咱们百姓,不叫咱们上战场,护保军在前线为咱们山东百姓拼杀,咱们也可以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又抵抗童贯,便都来买监理会的公债!”
说着那宣教员往旁边一侧身,指着身后的一个巨大的布告牌,孙新眯起眼睛一看就见那布告牌上面写了许多单位和個人的名字,下面则是数额。
那宣教员指着布告牌上说:“如今咱们山东各州县,各单位,乃至财主大户都积极的购买公债为为监理会做贡献,咱们东平府的百姓可不能落在人后了!”
“咱们东平府是他童贯第一个要打的大州府,哪怕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小,咱们也得支持监理会是不是?”
孙新一看忍不住笑了,他知道监理会银行为了销售工作计谋百出,却没想到连这种地方攀比的风气都已经给他们用上来了。
顺着大家的目光一看到那布告牌上,就见布告牌上排名最高的州府果然就是登州府。
登州购买的公债数额直接比其他下面三个州府加起来还要多,而山东颇为富裕的东平府则是排在了第五位。
看来此地的百姓毕竟受监理会的统治时间不够久,对监理会的治理虽说感受到了一些好处,但是还没有到真心爱护的程度,所以购买其战争公债也不甚踊跃。
武松在一旁看的也是好笑。
他一直在孙新身边做着贴身护卫的职责,对于监理会的日常工作插手的不多,此时看见那监理汇银行的宣教员为了卖出战争公债想了这么许多法子,也是觉得新奇。
武松平日里尽是接触一些机密战线上的事,生生死死的见惯了,而且只要孙新需要保护他几乎就没有休息时间,一根弦始终都绷着,这时突然见到这等日常烟火气息,忍不住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