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韩昼冷不防地说道,“人的名树的影,欧阳老师迟早还是会回到轮椅上的。”
欧阳怜玉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你这孩子。”
她还想多说点什么,不过联想到自己过去不是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的凄苦生活,不免有些心虚,实在无法坚定地保证自己今后不会再坐上轮椅。
钟铃给古筝让出了个位置,不过古筝始终没有落座,而是扬起下巴,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韩昼很快会意,由衷称赞道:“古筝,你今天真漂亮。”
古筝眼睛弯成月牙,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到他身边,期待地问道:“你觉得和以前相比,今天的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股清香钻进韩昼的鼻中,他上下打量了身边的女孩一番,然而观察许久都没看出什么头绪,眼见对方眼含期待,又不好直接说不知道,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古筝身后的钟铃。
钟铃正浅笑着看着两人,注意到韩昼的视线,先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随即反应过来,小心地捂住嘴,一副生怕被古筝听到的可爱模样,低声紧张地说道:“古筝今天戴了一个新发卡。”
新发卡?
古筝以前戴发卡吗?
韩昼愣了一秒,微笑道:“你今天戴了一个新发卡。”
古筝眸子一亮,弯起眼睛笑了笑:“确实换
了一个发卡,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注意到了……不过不只是这个,还有吗?”
韩昼语塞,他到现在连发卡在哪都没看到,哪里还看得出其他变化,眼见钟铃歉意地摇着头,他只好拿主意打到另一边的欧阳怜玉身上,不动声色地用手肘顶了顶对方。
欧阳怜玉当然注意到了刚刚韩昼和钟铃两人的窃窃私语,见这家伙居然想找自己帮忙,她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还是低下头,以免古筝看到自己开口,嘴唇蠕动道:“她今天化了妆。”
韩昼嘴角一抽,他又不是瞎子,古筝化没化妆他能看不出来吗?要是答案真有那么简单他早就回答了。
看来欧阳老师的观察能力不太行啊……
他心中摇头,全然忘记了自己同样观察力不行的事实,见古筝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你今天化了妆……”
“这还用你说?”
古筝果然不满意,翻了个白眼说道,“只要眼睛没问题都看得出我化了妆,我之前又不是没化过。”
韩昼强忍着没笑出声,紧绷着神色回头看了欧阳怜玉一眼,后者不知何时摘下了眼镜,默默低下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没关系欧阳老师,你的眼睛本来就有问题,古筝不是在针对你……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了一句,就见古筝昂首挺胸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韩昼知道眼下只能指望自己了,当即屏息凝神,认真思考起来。
虽说用眼睛观察不到太多不同,但他可以在逻辑上进行推理——
古筝是个不太会遮掩情绪的人,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展露出来,生怕他察觉不到,而对方现在忽然昂首挺胸,或许是为了暗示什么……
想到这里,韩昼突然福至心灵,若有所思似地低头看向女孩的胸口,略一回忆,总感觉相比以前,对方的胸部的起伏似乎更明显了。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