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说,你的记忆正在开拓不是吗,也许等你收集了你的全部记忆,你就会成为你自己,不是王杯,不是他人,而是你,只属于你的你”朵莉克说。
“梦”
“是的,听起来就像是梦”
我们走了很远,碧豆一直要我使用我的超能力代步,但那会消耗大量的纯时间液,作为补偿,我让他们骑在我的肩膀上,那对我来说不费力气。
空气已经变冷,出现的一溜雪花卷就是西部的风滚草,预示着我们快到了。
我放下她们,不注意(真不是有意的)看到了碧豆脖子上的黑闪标记让我想到了拉杏,想到了罗玛,想到里王杯,想到了我。
我停止逻辑性发散思维,准备……
“你要干嘛”朵莉克问。
“跨过去”
“好!我已经一年多没坐过巨人的膀臂了,都是玛茜拖着我在飞”碧豆说。
“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她也点点头。
我拉紧她们的手,骤然变大;她俩一下就变成我手心的石子。我迈出齐天巨人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踩到可能有人、可能有避难所、可能有粮食种植的区域。
远处那短短的半截天空就好像透过鱼油丸看世界,就揪缩在那里。
随着我的走近,阴沉的收缩在我眼前展开——阴天下的一幅巨型抽象画,油墨正在溶解的那种。
身边下着铺天盖地的雪丝。我鼓着拳头,四周张望,我的下一步终于落到雪上,下一秒,我牵着她们的手,都踩在雪中,天空落着鹅绒大的雪花。
雪面上,那块黑色的石头是骡子的耳朵,那支起的木棍是帐篷仅剩的关节。
碧豆跪着刨雪。
“让专业人士来”朵莉克摆出太极姿态,双手酝出大火,雪变成水,水落在湿土上变成烂泥,无温之火烧净睡袋里外的霜冻。
我们搭拉进冒着热气的烂泥中。玛茜的小脸缩在里面,眉毛紧蹙,好像什么东西在扑向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老头翻倒在地,四肢均已断裂;绿色小狗手中只抓着几根只剩根部的火柴。
“带上他们全部吗?”
“为什么不,他们肯定在帮玛茜的忙,你有我们中最大都手掌。”碧豆说。她想开玩笑,可口气是那样哀落。
我抓住他们全部,跨出了风雪区域,我的纯时间飞逝(剩余:一天六小时)。
碧豆踩在我的头崖边,手腕挽着冒出的循环细发,敲响了两块石头。晶亮的细线像孩子手中的亮片蜡笔画出了我无形的目光。
我像个孩子,像个萤火虫的孩子,双脚不自觉的跟上去。
我放下她俩,三具尸体寄存在避难所中。面前是座大楼废墟,粉尘照亮幽暗,我推开那些阻碍,
“小心你们的头,”
亮光引我们到地下室,顶梁柱倒在正中,地面全崩,坑坑洼洼的向下,可以看到深处相对规则的溶洞。
(纯时间剩余:一天)
“留下吧,我去就行了……你们都留下”我说。
“大男子主义嘛?”碧豆点着我的胸膛推着我说。
朵莉克也装模作样的念叨着大男子主义,碰着我的胸膛,笑着跟了下去。
碧豆很灵活,像灵巧的胖松鼠,朵莉克的火焰可以弥补所有不足。我们越过巨型裂缝后,来到某种样似起到承接作用的大型洞穴中。
碧豆敲响石头,“萤火虫群”照亮四周,地面有长期步行的痕迹。
阴风自下而上的冲上来,我们扶着裂开墙壁下行。风越来越大,似乎要用冻寒冷割开我的人造皮肤;坡度越来越陡,中间的路面露出下面的悬崖。
我们不得不抓紧石头前行,四面围满的岩壁只剩下我们手中的这面,身后已是开阔的悬崖地。
我变大放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