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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做兼职。”是李飞的声音。“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另一个道，“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公司能同意吗？”“你笨啊，偷着来呗……”……这时吴悦在公司的几个人的陪同下挤了进来，立时被眼前这三个人体雕塑雷到，并且一眼就认出了主雕塑就是李飞，听到谈话更是确定了他的身份。吴悦脸微微的不自然，可当看到地上的宣传册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范秘书的电话。“小范，你马上回公司，把剩下的宣传册全带到会展中心来！”一起陪同吴悦的人看到这里，神情各异，心情很复杂。忽然令人搞笑的场面出现了，木箱上的主雕塑说了句。“围上衣服！”接着动了，所有人的眼神随着雕塑的动作，主雕塑动作很快，下了箱子，从旁边的一堆衣服里慌乱地围上件衣服，然后再次走上木箱，这回做了个围裙式的大卫造型。另外两个人等他回到木箱子上才看到吴悦和公司的熟人，才对李飞的话反应过来，赶紧学着他的样子围上衣服，再次摆造型。在这个过程，不知又占用了多少人数码相机的内存，人群笑翻了天，参观的更是人头攒动，还有人叫嚣。“能看看脸吗？”“不能！”小刘接话了，“看了我的脸我还咋见人啊！”哄得一声都笑了。吴悦怔怔地望着李飞，她知道李飞那件衣服为谁加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感动，也有点心疼。李飞真没想到他的这个所谓的行为艺术会造成这么大的轰动，当时只是看到展会里的奥特曼造型就想到搞个人体雕塑，然后找到小刘和上次主动站到他这边的人一说。两个人开始不同意，后来经过李飞劝说，作出让步，要留个内裤，再劝说，终于全脱，只遮住了脸。李飞买了两桶人体彩绘颜料，给他们上妆，又找了一个箱子，用宣传册编了动物头套戴在头上，就这样展会门口出现了三个人现场设置人体雕塑的场景。保安以为他们是主办方的一个艺术活动，不但不抓他们还给他们当起了警卫维持秩序。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飞也有点成就感。可当他看到吴悦的到来，想都没想赶紧去围衣服，他觉得吴悦是女性，尽管艺术没有性别之说，可关键是他没把自己的行为列为艺术，充其量也就是为了宣传不得已做的，面对女性的上司围上衣服这是尊重也是礼貌。看到公司的人又抱来一堆宣传册后，他叹了口气，心说这位总经理也真会啊。旁边的保安们不愿意了，这些人不是主办方搞的活动呀，就要清场。吴悦赶紧给维持秩序的保安赔笑脸。“各位大哥，我们是主办方邀请来的，你可以打电话问问。”转头吩咐人，“去，一人买一条美登香烟和一瓶可口可乐。”保安一看这情况，原先的一点怨气也消失了，就当是上班时间吧。一个小时后，吴悦宣布活动结束，人群逐渐散了，收拾完现场，带着李飞离开清理干净后，请他吃饭。吴悦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得李飞有点尴尬。“……对不起，我代表公司谢谢你。对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吴悦赶紧道。“我是看那些收到宣传单人看都不看就扔了，觉得这样的效果不是很好，这种形式太多了，搞小广告小广告的人们都烦了，换一种宣传方式应该会好些。”“你点子多，路子也广，似乎把你放在哪里都挺合适，你真是一个全方位的人才。”“总经理你太过奖了，其实刚才那不过是即兴发挥，如果再来一次我想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别忘了有人想即兴还即兴不起来呢。”“我也是看到别人在展览厅摆造型性才想到的行为艺术。”李飞很谦虚地道。“你以前做过，这个行为艺术？”“没有，不过我给别人摆过造型出过主意，自己还没有亲自来过。”“那这次怎么想起自己亲自来了？”李飞无奈地笑道。“我也是没办法，设计部那些人别看在电脑前、纸上说的天花乱坠，可让他们这么搞，为艺术献身一把很难做到，我找小刘他们俩个还是费了半天唇舌，他们才同意的，我也只好自己上了，实在找不到可恼的直觉“我明白。”吴悦点头理解地道，“你对行为艺术怎么理解？”“总经理又怎么理解？”李飞笑眯眯地道。“我？”“嗯。”“还真没想过。”“总经理可以现在想想。”李飞笑意加深，很期待的样子。“这个……我想想……”吴悦边想边道，“我个人觉得，嗯，即使搞艺术的人对这种行为艺术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多数都认为对此有点不耻……还有，多数的人恐怕都欣赏不了这个所谓的行为艺术，就是图个热闹，猎奇的成分占了大多半。说实话，我本人就欣赏不了，可能是没有那个艺术细胞吧，呵呵！就拿我们这次搞的行为艺术，明天肯定能上报纸头版头条，争议性比较大，别看当时人们很热情，可真正找我们合作的不会有太多，甚至持反对意见要大于支持数，我们的收获就是混个脸熟。这就是大众对待的行为艺术。不过商业是很神奇的，能包罗万象，能融入雅俗，什么艺术不重要，只要吸引眼球，就代表着成功。你别笑，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没有那种冰晶剔透的艺术心灵，满身都是铜臭味，呵呵！所以我很佩服你的勇敢，为艺术而献身，呵呵！”吴悦最后的口气有点调侃。“总经理，你不要这么说，我可不是为了艺术。其实该我佩服你才是。”李飞由衷地道，“人们都说商人追逐利益，古代把商人列为最后，可人们从来都没想过，大到国家、小到一个人，哪一个能离开商人呢？利益，是最现实，也是最干净的东西。我不认为是铜臭气，我反而觉得那是一种铜香气。那些人，自命清高！”“我认可，呵呵！”吴悦笑的很开心，“说实话，李飞你会设计吗？”李飞怔了下，笑了。“你会对不对？”吴悦肯定地道。“不，我不会设计。实不相瞒，我自己从来没有设计过东西，不过我会看。不是说，艺术是相同的，我想设计和雕塑一样需要的是那种感觉的把握，如果让我一个人去设计一个东西我敢说那绝对不是艺术品，只是一个商品。”“你似乎从来都不认可艺术。”吴悦喝了口饮料，望着他的眼睛道。李飞神情黯然了一下。“可能是和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吧。”“你吃过很多苦？”李飞轻轻点头。“休过学，那段经历让我学会了现实，直到今天也在影响着我，每当我享受艺术的时候我就会敲醒自己，只有你的作品有市场，给你带来利益，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艺术品。人生存下去才能谈其他，我这种观点可能太偏激，可我认为是对的，毕竟是实践证明的。”吴悦发现李飞一旦谈到有关于类似的严肃的话题就会变得很健谈，神情也会很大方，整个人的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从容优雅，这绝对不是一个打工者所具备的气质，而是一个上位者长期领导人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东西，这是时间沉淀下来的，这也让她越来越觉得古怪，李飞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呢？能让他为了目的作出惊世骇俗的举动，事后又很传统……他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在吴悦看来李飞不是那种艺术院校那些轻浮的学生，他这么做让人感觉很舒服，特别是在她出现他围上了那件衣服，这个细节叫她有种别样的感觉，对李飞好感更加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