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哈”了一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倒有些可怜他了,毕竟他可能是真有病,道:“你是不是有病?老子刚打了你,你还想贴上来,你要脸吗?”
只听哇的一声,冯源吐出一口血来,染得衣襟鲜红,地面上也落下一滩血迹,但他却摇摇晃晃支持了起来。
“我说过,我是戾气不散,滞留人间的阴魂,我连人都不是,要脸干什么?您可以质疑我的人品,我的底线,我的尊严。但不能怀疑我的能力。”一口血吐出,他似乎还精神了一些,语音中带着隐隐的亢奋。
孟帅道:“你的能力强弱和我有什么关系?哦,是了,你能力越强,越烦人,越想让人弄死你。”
“事到如今,您这么看我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是我失策,到了这一步。”冯源终于坐直身子,缓缓道:“您说的一切都不错,可是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两点。这两点不通,您这一切的线索都不通畅,”
孟帅道:“你说我的结论是错的?”
冯源道:“有对的,但是再这么走下去,结果一定是错的。”
孟帅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这时还是只有你是对的,我是错的?”
冯源道:“我只说两个疑问,是与不是,您自己判断。第一——”
“您以为,我是那种顾头不顾尾,目光短浅的人么?只要绑在您的战场上,便万事皆足?得不到您的信任,没有您的倚重,我要这七年时间干什么?”
孟帅挑眉道:“哦?你的意思是?”
冯源道:“诚如您所说,我故意误导了您,要让您签下契约。但我既然敢揽这件事,就是有办法解决。只有让您了解我的实力,渡过难关,才能真正得到您的认同。不然您若有什么意外,我签那契约岂非自己找死?”
孟帅道:“就凭你?凭你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放些嘴炮,吓退百万雄师?如今你这马后炮,反正不会有结果,自然怎么吹牛都行。”
冯源道:“不管您信不信。我和您签下那些条款,固然是我私心,但也是为了后面名正言顺的把事情解决。只可惜我低估了您,让您看破了我的诈局,让您和我之间提前崩裂,信任不在,往后的计划倒是为难了些。”
孟帅冷笑道:“这么说,看破你的局,损伤你的计划,怪我咯?”
冯源道:“当然怪我。失算之责,百分百在谋士身上。只是要再取信于您,让计划进行下去,需要更多的步骤。本该走直路,却要走曲折了。甚至一些计策永远也用不上了。”
孟帅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如你抱着你的计策去死吧。”
微垂下头,冯源道:“说的也不错,到了此时,我也只有去死一条路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您是不是听我把话说完呢?”
孟帅皱眉,道:“有话好好说,别卖惨。你到底还想说什么?若是献计献策,那不必了,我自有主张,只是不告诉你。”
冯源道:“献计献策,那是可信任的人才会有资格的。在下如今没这个资格。最多信口胡言,聊做假设。假设您和我签下那份信约,我至少能给您上中下三策选择。”
饶是孟帅不想听他说话,也不由的吃了一惊,道:“三个计策?”
这么多?
这三个字他没说出口,冯源自然猜到,道:“并不多。因为这三个计策皆非万全。因此我也并非说上策一定最佳,只是变数最少。孰优孰劣,您可自己判断。”
“既然您已经知道龙蛋在老龙手里,那么对手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是龙祖了。很明显的事实,您不是龙祖的对手,加上山主,再加上虎王,依旧不行。那么就绝了力敌的路。”
“与强者抗衡,自保为上。化解这场危机,阻力最小的一种方法,就是不对抗老龙,而是找到龙蛋为上。”
孟帅听着,不置可否。
冯源道:“我们假设,龙蛋还存在,并没有被砸碎或者被老龙一口吞了。这可能性不小。毕竟那老龙和龙蛋斗争了多少年,若是能这么方便便把龙蛋处置了,也不用大动干戈了。所以龙蛋恐怕还在某个地方,或许就在龙宫里。”
“只要把老龙调出来,进龙宫找到龙蛋,放在老龙面前,叫他哑口无言,危机便能解除。离着最后的期限还有一点时间,机会总能找的到。而能帮上你的同伴有不少,山主也好,虎王也好,都可以凭借身份找个借口将老龙调出来,其他人进入龙宫,搜一搜宫室,有五分以上的把握找到龙蛋。到时候请出虎王为证,把龙蛋出示,自然洗清了令兄。如果不想翻脸,那么再给老龙一点儿面子,可以编造一个故事,说是从外人手下劫下来的,不揭穿龙王。再言明自家不再养龙蛋,把这烫手山芋出手,便可了结此事。”
他叹了口气,道:“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这都是十全十美的事。如此平安了解,对龙虎山上上下下都好。”
孟帅听了,淡淡道:“这就是上策?”
冯源道:“当然不是,这是中策。因为变数太大。最根本一点,龙蛋还在不在,能不能找到,本就不可测量,若寄托于此,终究被动,岂能说是上策?若非我有十足的把握,把龙祖调出龙宫,这连中策也说不上。”
孟帅心中一动,道:“你有把握让老龙离开龙宫?哪怕他把最宝贝的龙蛋放在龙宫里日夜看守,也能被你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