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密闭的静室里,这一声十分突兀。
然而,孟帅却没有慌张的神色,只是抬头笑道:“多谢夸奖。”
只见室中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一男子,看来不过三十来岁年纪,相貌英俊中带着风雅,轻袍缓带,背负双手,虽无多余动作,只往那里一站,便是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孟帅早感觉到有人在,但为了专心封印置之不理,横竖感觉出那人并无恶意,现在看来,此人果然是一时人物,而且是他这辈子所见的人中最担得起“风流公子”四个字感觉的人。
那人缓步走来,站在孟帅对面,低头看版上封印,眼睛中充满欣赏光彩,道:“好,好,好。”
孟帅笑道:“区区一个封印,怎么担当的起三个好字?”
那人笑道:“并非一处,乃是三处。你能在封印上自出心裁,功底扎实,又有悟性,这是一个好字。明明修为不如我,却能早早发现我的存在,这是实力上有独到之处,也是一个好字。发现我的存在,却能专心封印,镇定如恒,心态有大家之风,再加一个好字。因此送你三个好字。”
连篇累牍的夸奖,纵然孟帅脸皮厚,也不由赧然,拱手道:“过奖了。”
那人突然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道:“刚刚你画完了封印,为什么叹气?”
孟帅“啊?”了一声,莫名其妙,暗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道:“你想起了女孩子,是不是?”
孟帅嘴角一抽,道:“您。。。。。。真会猜啊。”
那人神色越发沉下,道:“不必隐瞒,我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来。你定是想起了许久之前见过的女孩子,且定有一段遗憾的过去。是不是?”
孟帅失笑,道:“一般的过来人可没您这么火眼金睛,您的过去一定不是一般的过去。嗯,我是想起了一个红颜薄命的女子。”
那人神色稍缓,依旧肃然道:“去世了?佳人早逝,确实可惜。你既然会想起她,竟然还怅然若失,看来感情很深啊。”
孟帅道:“感情深谈不上。只是可惜她的才华。如果还还活着,应该是我兄弟的妻子。”
原来他刚刚想起了张瑶卿,那个虽然见识不远,但已经才华横溢的女子。他刚刚构思封印的时候,就想起了她当初制作的封印,那个储存能量,可收可放的神奇封印。当初她不过出身世俗,没见过什么世面,就已经能创造出那样惊艳的作品,至今还能给孟帅启示,若是活到现在,在五方世界寻得名师,恐怕已经一飞冲天了吧。
可惜,她的才华之路被人拦腰斩断,而那人现在还在受她的遗泽。
人去印在,岂不令人惆怅。
那人淡淡道:“既然是别人的妻子,你惆怅什么?少年人不要太多情,对别人妻子尚且如此,对自己有过些许恩情的女子,岂不更念念不忘了?”
孟帅听得十分不入耳,道:“与阁下何干?”
那人目光一抬,直接注视着他,道:“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听说你甚是聪慧,莫非是讹传么?还是你明知故问?”
孟帅无奈,只得上前一礼,道:“拜见岳父大人。”
那人轻哼一声,道:“还算有眼力,可惜叫早了。”
孟帅浑身的不爽,要不是此人是鸿鹄的父亲,自己万万不能得罪,早叫他滚蛋了。眼下还得赔笑道:“是啊,鸿鹄还小,再等一两年也不迟。”
那人道:“你倒有自信。”越过孟帅,直接坐在他的椅子上,道:“你是孟帅?龙虎山老孟的儿子?梅园的徒儿?”
孟帅点头称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管老爹叫老孟的。如果不是这位脸大装x,那么至少也是那个辈分的高人,孟帅认定对方还是有身份的,毕竟是鸿鹄的父亲,不能太不靠谱不是?
那人道:“出身不错,年龄修为也算登对。我问了不少人,都说你人品不坏,就是这相貌。。。。。。”
孟帅最头疼这个相貌,道:“相貌倒无所谓,鸿鹄看顺眼就行,她若不顺眼,就算长成天仙不也没用?”
那人道:“也对。相貌太好,容易招蜂引蝶,惹下许多麻烦,不够稳重踏实。嗯。。。。。。”他继续盯着孟帅,丝毫要把他看出花来,道,“你为什么叫她鸿鹄?怎么不叫她的小名?难道你和她还不够亲密?”
孟帅道:“啊?她不叫鸿鹄么?”
那人怒道:“岂有此理,人哪有叫鸿鹄的?她当然有自己的名字。她姓宋,大名叫宋念宸。你记住了。我是她父亲宋通崖。”
孟帅默念了两遍宋念宸,道:“好名字。”
宋通崖得意道:“当然,是我的女儿,自然有好名字。以后你如此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