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张老二,你以为小爷在你这吃不起饭呢?今天我朝大哥请客,好酒好菜还不快点端上来。”
被王峰叫张老二的小二见到了他身后的朝清秋,立刻换了脸色,一看是张不曾见过的新面孔,估计是被王峰和林任这两个小子骗了的冤大头。
他满脸笑容,“这位先生是要包间还是就在这大堂里寻张桌子?”
朝清秋笑道:“大堂里就好。”
张老二转身在前引路,“客官里边请,客官是第一次来咱们永平镇吧,我看客官有些北方口音。”
“不错,我刚从北方来。”
“那客官来咱们这吃饭是来对了,咱们食为天可是永平镇里最好的酒楼,都不说什么第一第二,就是最好。”
张老二一边走一边和朝清秋闲聊,许多看似无心的言语,其实都是在暗中询问着朝清秋的身家身份,腰里钱袋里银子的厚薄。
朝清秋神色如常,笑着一一作答。
进了大堂,张老二给他们寻了一张靠着里面的桌子。
王峰豪气道:“老二,上菜单。”
张老二舔着脸笑道:“王大爷稍等,马上就来。”
此时大堂里已经有了不少酒客,他们对王峰等人倒是不怎么在意,飞鸟巷里的混子嘛,虽然整日里偷鸡摸狗的,可好歹也算是自己人。唯独那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不曾见过。
所以不少人在看向朝清秋时,面上带着一丝漠然和敌意。
江北人看不起他们这东南人,东南人又何尝看的起江北人?
互不顺眼,许多年矣。
即便后来秦以铁骑撵碎了东南的朝堂,可南人依旧不曾弯腰。
秦人强,不代表你北人皆强。
此时王峰已经接过了张老二递过来的菜单,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越看越皱着眉头,“老二,你是不是拿错了,咋的你这里的菜都是天上弄下来的,比人家贵了这么多,你小子不会看我朝大哥是外地人,故意杀生吧?”
朝清秋闻言笑意吟吟的看向张老二。
张老二暗中骂了王峰一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只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他接过菜单,扫了一眼。
“客官真是抱歉,是我拿错了,这是几年前的旧菜单了。我去拿份新的。”
张老二倒退而去。
王峰咧了咧嘴,胸脯拍的震天响,“朝大哥放心,有我在这,咱们吃不了亏。”
朝清秋喝着酒楼里的茶水,没有言语。
见一知二,看来这东南之地的排外,比自己想的要严重不少。
他轻声道:“小峰,小任,可曾读书?”
王峰大大咧咧,“读啥书?别说咱这就没有私塾,就是有也没人读。在咱们这东南,刀子比书有用的多。那些会些武艺,敢打敢拼的汉子,哪个不是呼朋引伴,随意寻一处山头,占山为王,潇洒快活的很。”
“那些读了几本圣贤书的读书人又如何?到了人家的山寨,跟人扯几句知乎者也的圣贤道理,最后看见人家的刀把子,还不是要乖乖的掏银子?”
“小任倒是喜欢读些书,可也没有先生,就是乱七八糟的乱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