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我的孙子!你们都让开,让我进去。”易霄威严道,急急地拄着拐杖就要往房间走。
“老爷子,您悠着点儿。”身边的佣人急忙扶住他,怕他走得太急。
骆医生拿眼睛看看秋月文,为她儿子看病不是一天两天,她在担心什么他是知道的,此时,看到秋月文脸色不好,连忙站出来替她解围:
“老先生,我建议您最好先不要进去。等他病情稳定,明天再来看他比较好。”
易霄听见骆医生这样说,便站住了,严肃地质疑道:“你老实告诉我,我孙子的病你能不能治好?”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保证让他好起来。”骆医生道,似乎挺有信心的。
“已经拖了一年多了,还要再给你多少时间?”易霄生气地将拐杖用力地顿了顿地板。
秋月文皱眉紧拧,探头看一眼房间里的小儿子,只见慕严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似乎累了,也不撕东西了,跪坐在地毯上,趴在床上闭目睡着。
她眼睛一亮,急忙轻轻地唤来佣人,一同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几个人将易慕严紧紧地抱住了按在床上。
易慕严突然睁开双眼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捉住画大字按在床上,急忙大叫大嚷着,使出全力抗争,“啊啊——放开我,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我讨厌你们,……”
秋月文几步走出去,对骆医生说:“骆医生,他刚才累坏了,现在我制服他了,请进来帮他打针吧!”
骆医生闻言,点头,伸手从管家手中拿过大包,转身急步走入房间。
秋月文满目愁容地看着易霄,这老爷子虽已经退休多年,可他的威严及在易家的绝对地位,还是让秋月文忌惮三分的。
易霄只看了她一眼,便拄着拐杖跟着走入房间。
秋月文只好跟着走进去。
骆医生伸手翻了翻易慕严的两个眼皮,随后,打开皮包,拿出注射器和药水,叫佣人抓住他,将镇定剂注入他的手臂。
“小少爷,你累了,好好睡一觉。”骆医生温和地在易慕严的耳边说了一句,抽出了注射器。
易慕严慢慢地感到困倦,眼皮直打架,便不再挣扎,闭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佣人们才松了手,吁了口气。
易霄看着孙子,满脸的不快,看着骆医生,问:“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是镇定剂。”骆医生站直身子,如实相告。
“那是给他吃的药?拿来我看看。”易霄指了指桌上的药物。
骆医生点点头,将药瓶拿给易霄。
易霄戴上老花眼镜,仔细看了药瓶上的字,目光炯炯有神。
“他的病已经严重到要吃这种药?”易霄生气地瞪着骆医生,“他只是过于孤僻,多出去走走就能改善,你却给他开精神病的药物?要是我的孙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控告你谋杀!”
“易老先生,……”骆医生的脸色一变,正打算解释什么时,易霄将药瓶全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口,对骆医生大声说:“你这个庸医,给我滚出去,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骆医生脸色发绿,一句话也不敢再说,急忙带上东西,低头灰溜溜地走掉。心里忐忑不安,若易慕严真有个什么闪失,易家绝对有能力将他送进监狱。他打定主意,要消失一阵子了。
秋月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目瞪口呆地愣着,毫无主意。骆医生是经人推荐请来的,为什么要害慕严?这没有理由啊?
“真是个没用的女人,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照顾好,找个庸医回来延误他的病情!”易霄严肃地训斥着儿媳妇,“从明天起,不许再给他吃那些药,想办法让他走出房间,到外面去晒晒太阳,那对他有益。我会帮他别请医生和护士,一天二十四小时全程看护。”
秋月文低下头听训,连连答应,一面暗暗盘算着,得找人调查一下骆医生的底细。
易霄最后再看了看睡着的孙子,伸手抚。摸一下他的额头,才转身慢慢地走出房间,身边的贴身佣人对他说:“老爷子,已经很晚了,今晚就在老宅住一宿,明早再回山上?”
“我暂时不回山上,我要留下来照看孙子。”易霄对佣人道。
“老爷子意思是先搬回来?”
“嗯。”
秋月文听得清清楚楚,老爷子要搬回来看着小孙子,可见他对慕严的看重,她心里暗暗高兴,可是这个家有他老人家在时,她凡事都得忌惮老爷子,不能全凭她一人说了算,这样子的日子她想想都觉得憋屈得难受,可为了慕严,她也只有忍耐。
她坐在床边,目光忧虑地看着慕严,伸手为他掖了掖被子,心道:慕严啊,你可要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