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咱们聊聊行吗?”
白珍珍转头看了一眼陈小生,他面上流露出了浓浓的祈求之色来。
明明都是三十六岁的人了,瞧着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孩童才会有的清澈天真和愚蠢。
白珍珍:“……”
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白珍珍勉强同意了:“给你五分钟。”
现在都一点多了,她该去休息了,可没那个时间在这里和陈小生浪费。
好在陈小生也不是真蠢到没边儿了,看到白珍珍答应,他松了一口气,立马乐颠颠扶着白珍珍坐下来。
“师父,我听裘叔说要把殡仪馆给你,他说自己遗嘱都立好了,有这回事儿吗?”
在他的记忆之中,白珍珍和裘国华两个非亲非故,他这么大的家业,就全都给白珍珍了?
这事儿怎么听都怎么离谱,陈小生一直在犯着嘀咕,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就干脆来询问一下白珍珍,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白珍珍:“……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
人心易变,白珍珍并不是会轻易相信别人承诺的人,就算现在说的天花乱坠,好处没落到她手里的时候,白珍珍是不相信的。
画大饼么,谁不会呢?要是相信了对方画的大饼,那才是个傻子呢。
“至于他为什么给我,这一点我就不太清楚了,裘叔跟我师父是旧识,我估摸着是因为这个吧,爱屋及乌,谁知道呢,反正他的想法,我是弄不清楚的。”
与其让陈小生在那边儿想东想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倒不如让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话给说清楚了。
“裘叔那个人,你甭看他长了一副稳重模样,可实际上他那张嘴没有个把门的,劲儿上头的时候,他什么都能说,但是做不做得到,那可就两说了。”
白珍珍对裘国华没有多少信任。
实际上在原主的记忆之中,裘国华这个师父的旧识好像除了把她安排进殡仪馆上班之外,就没有对她多照顾什么了。
原主和裘国华的交集很少,也就是白珍珍穿过来后,展现了自己高超的技艺之后,他们的来往才多了起来。
当然,这个来往躲起来,指的是裘国华这家伙什么尸体都往会接,可着劲儿地压迫白珍珍。
虽然白珍珍并没有上过几次当,但是对方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之前对裘叔的评价还算是可以,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导致白珍珍对裘叔的评价直线降低。
她面对裘国华的时候,对方百分百讨不到好处,但有陈小生在,白珍珍就不敢保证了——陈小生长了脑子,但不多,他是个很容易别人蛊惑的家伙。
刚刚只是和裘国华一起出去了一会儿,就对他生出了浓浓的同情之意,回来之后还试图说服白珍珍对他多一点儿同情……
白珍珍很难评价陈小生的这种行为,这种智商拉高上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她只能提前给陈小生打个预防针,让他心里面有个防备。
当然,对于陈小生能不能防备得住裘国华,白珍珍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毕竟陈小生的蠢是人尽皆知的,他对上裘国华,好像不被骗的概率不大。
“师父,我觉得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不太对。”
陈小生怯怯地开口说了一句,总觉得刚刚白珍珍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似的。
白珍珍调整好了心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想多了,我没那么想。”
陈小生:“……”
就在他试图开口辩解些什么的时候,白珍珍先一步开口了:“五分钟到了,我回去睡觉,你也去睡觉,明天我们还要去殡仪馆。”
丢下这句话之后,白珍珍拍了拍陈小生的肩膀,朝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然后转身回房间去了。
一直到房间门关上,陈小生这才缓过神儿来,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声嘀咕了句什么,这才慢慢吞吞回房间休息去了。
陈小生的睡眠质量倒是不错,回去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过白珍珍却没什么睡意,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看着头顶造型别致的灯,心情莫名有些抑郁。
这几天一件件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让白珍珍一直都没有喘息的余地,好不容易能休息,却又被些光怪陆离的梦境给填满了脑子。
白珍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特别的梦,但是梦里发生了什么,醒来之后却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只记得自己在梦里面好像是算计了谁,又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醒过来之后,梦中的记忆消失,留下的只有一些警惕心,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