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眯起眼,“圣人起疑不单于此,每一个人都会被怀疑,再者说,你就是个小掌柜,最多就是江渊的徒弟,就算你死了,还有江渊呢,你不是无可替代的。”
陈镜娇刚想说什么,突然肩膀传来剧烈的刺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霎那间浑身无力,脸色惨白。
“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陈镜娇只感觉肩膀处撕裂的痛感猛的加剧,惨叫声从齿间漏出,以至于六王嘶哑的声音在她听来仿佛是从远方传来般不真实。
陈镜娇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单衣,让她很不舒服,就像从冷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陈镜娇轻启唇,六王听不清,皱起眉附身靠近她,脸色却越来越黑。
她艰难的说完了这句话,得逞般冲着六王呲牙笑,笑的很是勉强。
“这东西只有我知道,你小算盘敲碎了也不能从江老那里敲出来,你蠢的比我楼下养的宠物花猪都要离谱,杀了我,你就等着这辈子睡不安稳觉吧。”
六王显然发现自己被耍了,阴沉着脸起身,盯着面前这个明明陷入险境却仍旧嬉皮笑脸的女人。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中的利刃全全刺了进去——
六王对陈镜娇的惨叫声不予理会,将剑骤然拔出,那具单薄的身体随着剑拔出的动作略微起伏,然后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又重重摔回了椅子里,仿佛陷入了昏迷。
屋外窸窸窣窣传来嘈杂的声音吸引了六王的注意,他斜眼瞥向侍卫,那侍卫摇摇头示意不知道。
六王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陈镜娇,将剑一挥,剑刃上的血凝成血珠斜着洒落,点点滴滴染到了陈镜娇洁白的单衣跟六王的大裘上。
“殿下在此稍后,臣这就出去看看。”那侍卫话音刚落,六王便拒绝了。
“不必,本王亲自去看看。”说罢提着剑同侍卫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昏迷的陈镜娇。
密室隔音效果比较好,六王越往外走越能听到兵器碰撞的清脆声音以及人的呼喊声跟叫声,当他走出密室踏入月色中时,面前的一切让他有些惊讶。
不少他引以为傲的守卫兵有躺倒在地的,有捂着伤臂候在一旁不敢上的,而他们之中,是同样提着剑屹立的晁珩。
晁珩的剑锋利,却又干净的不沾一滴血。平日里慵懒的眸此时没有一丝情感,任何人被这双眸子盯着,都会觉得自己被地狱的使者钩住了脖颈。
他手里那把剑便是骇人的勾魂锁链。
“不自量力。”六王一抬手,身旁候着的侍卫便如箭般蹿了出去,径直冲向晁珩——
晁珩没想到此人速度这么快,挥剑抵挡,但还是抵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围上来的守卫看到晁珩吃瘪,也开始伺机而动。
六王便站在那里,看着晁珩以一敌十,从游刃有余到有些费劲,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