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轩还真就不信邪了,忽然停下脚步,“表妹,你先回家,我这就去找魏大哥问个清楚。”说完,他就扭头往回走。
宋瑶也不想拦他,就让他去问好了,当她两个月前知道魏渠愿意教尉迟轩练武时,她就想到这事绝对和灵犀拖不了干系。
魏渠那么一个刻板深沉的习武之人,自是做不出私相授受的事来,但倘若由灵犀提出来的话,魏渠也就没有顾虑了。
一直到快吃午饭时,尉迟轩总算回来了,宋瑶正蹲在屋子里摘青菜,见他一脸春风得意,便问,“表哥,怎么样?问到了?”
尉迟轩笑滋滋的连点头,他挨着宋瑶蹲下,喜不胜收道,“表妹,你真厉害!原来魏大哥愿意传授我武功,还真的是灵犀公子鼓动的。灵犀公子说我是练武的好材料,不应该被埋没,他还说,希望我能跟着魏大哥好好习武,等再过个两年多就去京城,参加武举考试,然后报效朝廷,前途无量!”
宋瑶呵呵不语,灵犀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尉迟轩的梦想改变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自从知道灵犀才是魏渠教授自己习武的幕后推手后,尉迟轩心里不仅对灵犀敌意全消,反而多了莫名的亲切之感。
而夏焉这边明明说马上就走的,但直到晚上都没有动静。
婼画捧着茶壶,小心翼翼的进到屋里,斟上一杯茶水递给灵犀道,“公子,请喝茶。。。公子不去看看夏小姐吗?”
灵犀捧茶轻饮一口,摇摇头,“让魏渠明天早上就送她们出上元村。”
婼画咬咬唇,“公子,这样的话,那夏然小姐那边你要怎么交待?”
夏然正是夏焉的姐姐,白天时夏焉就说过,她要写信告诉姐姐,她受欺负了。
灵犀缓缓放下茶杯,望着烛火发怔,半晌,他才幽幽一句,“然儿是明事理的人,无需交待什么。”
婼画颔首“是。。。只是,公子,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放不下吗?”
灵犀目光慢慢流转,“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婼画,我那只玉箫你一起带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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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倚在窗口背医书的宋瑶,隐隐约约听见从后山传来一阵低沉顿挫的箫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宋瑶顿了一下,目光没有聚焦的望着茫茫夜色,纳闷道,“今天改吹箫了?”
这两个月来,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能听见从桃花庄传来的古筝乐声,如果不是今晚的箫声,她只以为灵犀单会古筝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下着细细微雨,而夏焉被迫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
因为今天是休息日,宋瑶不用上课,吃了早饭,再把鸡喂了,她就打着油纸伞和尉迟轩来到了桃花庄。
刚来到后院的厢房,宋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婼画迎出来,接过她手里的伞,道,“宋瑶姑娘,请随我来吧。”
婼画把她带到后面的书房,“宋瑶姑娘。桌上有笔墨纸砚,是公子早上吩咐我摆好的,公子还说,请你先抄一遍《兰亭序》,抄好后,我再拿给公子看。”
宋瑶点了点头,婼画见她已经明白,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要转身退出去,宋瑶却叫住她,“婼画姑娘,你家公子是生病了吗?”
婼画颔首,“公子的确是受了点风寒。。。宋瑶姑娘请先抄写《兰亭序》吧,抄好后,记得叫婼画。”
望着婼画转身出去的余影,宋瑶联想起昨晚那悲切的箫声,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边,宋瑶正坐在书桌前抄写《兰亭序》,尉迟敏忽然闯了进来,紧跟着婼画也进了屋子,宋瑶被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尉迟敏问,“小表哥,怎么了?”
尉迟敏呼呼的喘着热气,嘶哑道,“表妹,快跟我回家,大哥出事了!”
宋瑶震惊起身,握笔的手一松,笔便直落落的掉在了地上,“小表哥,大表哥他出什么事了?”
尉迟敏顾不得多说,上前一把拉住她就走。
婼画跟着出到屋外,在后面大叫道,“宋瑶姑娘,伞!伞啊!”
尉迟敏却头也不回的拉着宋瑶继续往前走,冰冷的雨水淋在他们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宋瑶声音颤抖问道,“小表哥,你快告诉我,大表哥他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