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说自己不可爱?&rdo;白子湛仍旧转身看着她,眼里有碎光,街灯还没完全熄灭,他微微俯身看着她,唇边冷清完全消融,笑得像秋天温柔的风。
纪雁时低下了头去觉得这样的他根本就让人无法招架,白子湛没有多话,只是在转身过去的时候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喃一句,&ldo;真软。&rdo;
纪雁时:&ldo;……&rdo;
30分钟之后到达她之前的家,纪雁时下了车让他在外面等她,然而白子湛还是停好了自行车和她一起进去。
少年跟在她身后,气息渐趋靠近,离她好像只有一步之遥,纪雁时禁不住屏住了呼吸,下意识走快两步,就好像这两步就是一个雷池,只要搭建起了,他就无法再往前半步。
停在门前开门,白子湛仍旧在她身后耐心等着,低头看着她,看到她微微陷在光影里的侧面,运动裤的衣摆随意荡着,掩住了细窄的腰,然而还是好看。
在他眼里,她怎么样都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她居然开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开到,身后少年炙热的气息越来越近,逼得她都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
&ldo;开不了吗?&rdo;白子湛察觉出不妥,主动开口问道。
&ldo;嗯……&rdo;纪雁时点头,也不敢看他,害怕多看他一眼呼吸就会困难一分。
&ldo;钥匙给我,我来。&rdo;白子湛不由分说从她手中接过钥匙,摸到她的手的时候发现冰凉冰凉的,禁不住握住放在自己手里一瞬,他的手大,能一下子裹住她的手,不让她挣扎,&ldo;怎么这么凉?没穿够?&rdo;
&ldo;没有……&rdo;纪雁时下意识否认,想要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幸而白子湛也只是随口一问便将她的手放下,转而去开门了。
他很快就将门给开了,和纪雁时一起走到屋里,来不及开灯,周遭都是昏暗一片,窗户透不进光来。
纪雁时走在前面,想要去开灯,这么寂静的空间,两人独处,呼吸无声交缠,让她感到一刹那的心慌。
总是会臆想出某些奇怪的片段,就好像那晚,她捧了水杯喝水,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似真似假地亲了她。
直至现在她都没有辨别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是真有其事,还是梦。
那晚的月光太过黯淡,场景也过于模糊,只有温开水的温度是真实的。
也因为在现实中他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的,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哥哥不像是那样逾规的人。
只是,现在他们又在这样相对密闭的空间里让她非常地不自在,像是鱼儿逐渐失去了水中的氧气,让人有要逃离这里的欲望。
&ldo;东西放在哪里?&rdo;白子湛进来之后便虚扶着她的肩,少年体温熨帖,烫得她愈发不知所措。
&ldo;在……在冰箱里,我先去开灯,你别乱走。&rdo;纪雁时沉住一口气,挣脱开他的怀抱走出几步去开灯。
白子湛听她的话站在原地等她,昏暗的光影中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纤瘦诱人。
他把不准她的想法,不断地去试探她,想要知道她的心思如何,她总是像惊弓之鸟,稍微一靠近,便要飞走。
&ldo;啪嗒&rdo;一声,灯被开了,纪雁时松了一口气,找到冰箱将那坛黑漆漆的东西给拿了出来放在流理台上,白子湛走过去忍不住问道:&ldo;川贝枇杷膏?&rdo;
&ldo;嗯,是,我姥爷弄的,有奇效哦。&rdo;她说着便打开罐子用小调羹勺了一小勺放嘴里尝了一下,可能冰冻得太久了,入口的瞬间冻得她都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ldo;哥哥,你要不要尝一尝?&rdo;纪雁时看到白子湛一直看着她,倒是不好意思吃独食,只得顺便问一问。
&ldo;嗯,好。&rdo;白子湛轻应一声,接过她的调羹也在罐子里挖了一点儿放嘴里,纪雁时来不及阻止,就这样看着他拿着她用过的那根调羹挑了一勺子放嘴里。
&ldo;味道……的确不错。&rdo;白子湛品味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看到纪雁时目瞪口呆想要问他话但是又不知道怎样问的样子,禁不住问道:&ldo;怎么了?&rdo;
&ldo;哥哥,那是我用过的调羹。&rdo;纪雁时加重&ldo;我用过&rdo;这三个字。
&ldo;我知道啊。&rdo;白子湛点头,&ldo;所以呢?&rdo;
&ldo;所以……你不能用啊。&rdo;顿了顿,补充道:&ldo;不卫生。&rdo;
&ldo;不卫生?哥哥吃妹妹的东西不是挺正常的吗?&rdo;白子湛浑不在意,说得好像天经地义那般,倒是不知道是谁之前十分不喜欢有个拖油瓶妹妹。
纪雁时:&ldo;……&rdo;她居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然而还是将调羹夺了回来洗干净放好,又拿了另外一根大的调羹和一个玻璃瓶出来勺给他,白子湛全程在旁边看着她捣鼓,眼神逐渐变得温柔。
他忽而觉得,成为兄妹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起码,他可以和她多经历很多事情。
他会感到满足,继而心痒痒。想要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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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依然是他载着她,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又有好转,他的家像是桎梏,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都封闭在哪里,出了那个家,一切冰封在水底下的东西又浮现出水面,得到应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