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肖伟略,还不知道楼下有一群混混正等着要收拾自己。
他现在的心情非常郁闷。
勾结余北山的事情败露后,谢灵运根本没给他声辩的机会,当即就命令他收拾东西滚蛋。
六科的属下们,本来就对他这个科长心存怨念,现在见他沦为了丧家犬,都很乐于过来不阴不阳地损上两句。
甚至,在他收拾东西时,还有几个被他欺负过的男属下,一刻不离地就跟在旁边,哪怕他不小心往箱子里多装了签字笔,都会被捡出来污他一个偷东西的罪名,最后在他走的时候,连纸箱都被要求留下了,几件不多的私人物品,只能用一个从垃圾筒里捡来的早餐袋装着,就那么灰溜溜地离开了办公室。
“肖科长,再见!”
相比于那些热嘲冷讽,不吝于痛打落水狗的六科属下们,常轩是唯一站起来,主动跟他道别的人。
常轩是出于好心,他觉得大家同事一场,无论之前有多少不痛快,最后能好聚好散也不错。
可惜肖伟略此刻最恨的就是他了。
常轩普普通通的道别,听在肖伟略耳中,格外的刺耳。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姓常的,你们也别得意,早晚有落到老子手里那一天!”
“哟,肖科长还挺嚣张啊!”没等常轩开腔,旁边就有同事出声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也不拿把镜子照照,你出了这个大门,算得了老几?”
“咋能这么跟肖科长说话呢?别忘了,人家脖子上还挂着科长的工作证呢!”
“对对,怎么把工作证的事给忘了?赶紧摘下来,难不成你以后还想混进来不成?”
都已经撕破脸了,肖伟略的下场可想而知,不仅工作证被人扯了,甚至还有好事的人,特意叫了个保安上来,像押解犯人似的把他带下楼去。
“呸,早晚有落到老子手里那一天!”
出了办公楼,周围没了人,肖伟略恶狠狠地回头看了一眼,朝门口的台阶上吐了个唾沫,暗暗发誓。
“哟,肖科长这么早就下班了?”
身后,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问候道。
肖科长这个称呼,对现在的肖伟略而言,实在有说不出的讽刺意味,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扭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余北山的几个马仔。
怎么说也是经常跟余北山称兄道弟的主,这几个小混混虽然恶名远扬,但他也并无怯意,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余总呢?我正要找他呢,这办的算什么事?”
几个马仔你看我,我看你,相视一笑,道:“嘿嘿,可巧了,我们余总也正在那边等你呢!”
“带我过去!”肖伟略整了整衣领,余威犹在。
然而这几个混混可不打算给他面子,一拥而上,有的上来就朝他脸上打了一拳,有的勾住他的脖子往地上一摔,紧接着七拳八脚的就往他身上招呼。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肖伟略的惨叫声就渐渐消失了,几个马仔拖着他,就像拖着一条待宰的野狗一样,往停在马路对面的商务车拖去。
接下来,肖伟略有什么样的命运,却就不得而知了。
从楼上的落地窗那儿,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常轩,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来到鹏城才短短几天时间,就让他看到了太多在江山村时,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的人情冷暖,这世道人心,太复杂了!
“怎么,替肖伟略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