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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泽尔基瘫坐在满是废纸的地板上，一边按摩不由自主颤抖削前臂。刚才在检查速记机电线部分时，前臂不小心触电了。肌肉的抽搐使他想起割断之后仍会不断抽搐的青蛙腿。在摆弄机器前，他还小心翼翼地切断电源。因此他只能猜想，发明机器的魔鬼给它安装了设备，哪怕断电，机器照样可以电死人。他拧紧线头，拉扯接头，搜寻松掉的线头。神父肘部扫过底盘时，一只高压过滤电容器袭击了他，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通过尊敬的院长神父的身体将自己释放出去。但泽尔基并不知道自己是电容器自然法则的受害者，还是掉进了陷阱。该陷阱设计巧妙，旨在防止用户的胡乱摆弄。无论如何，他倒下了，在地板上的姿势也是不由自主。他惟一值得骄傲的是，他曾从信息储存线路中找出一只死老鼠，从而纠正了机器老是写双音节（音节连在一起重复出现）的奇怪现象，这证明了他对多语言转换装置具有修理能力。然而，这次没有发现死老鼠，他只能寻找松掉的线头，希望上帝赐予他电器修理员的特异功能。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ldo;帕特里克修士!&rdo;他一边朝外面的办公室喊道，一边吃力地站起身来。

&ldo;嗨，帕特修士!&rdo;他又吼了一声。

门开了。他的秘书跌跌撞撞地进来，扫了一眼机箱敞开的自动速记机、让人眼花缭乱的计算机线路，还有乱七八糟的地板，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位精神领袖的表情。&ldo;神父，要我打电话给修理部吗?&rdo;

&ldo;干吗费那个心?&rdo;泽尔基咕哝道，&ldo;你已经打了三次电话，他们答应过三次，我们也等了三天。我需要一名速记员，现在就要!最好是个基督教徒。那东西……&rdo;他指着糟糕的自动速记机不耐烦地说，&ldo;……是个异教徒的魔鬼，可能更坏。把它处理掉，把它搬出去。&rdo;

&ldo;那台自动速记机吗?&rdo;

&ldo;对。卖给无神论者。不，那样不够仁慈。当垃圾卖了。我不要了。哎呀，看在上帝的份上，是布努斯院长……愿上帝保佑他的灵魂……买的这个愚蠢的装置吧?&rdo;

&ldo;呃，大人，大家都说这位先辈喜欢小玩意。还有，这台机器写信确实很方便，哪怕是你不会说的语言，它也能译写出来。&rdo;

&ldo;是吗?你是说，它本来应该很方便。那玩意……听着，修士，他们说它能思考，一开始我就不信。思考意味着理性，意味着灵魂。一台&lso;思考机器&rso;……而且是人造的……它能有理性和灵魂吗?呸!它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教徒。可你知道吗?&rdo;

&ldo;神父，什么?&rdo;

&ldo;肯定事先有预谋，这东西才会这么邪门!它肯定能思考!它懂得善良与邪恶，但我告诉你，它选择了后者。你别私下里偷偷地笑，好吗?这并不好笑。这种想法连异教徒的都不如。人类创造了这种装置，却没有为它设计工作原理。他们把呆板的原理当成灵魂，不是吗?把它搬出去……可我先得发份电报到罗马。&rdo;

&ldo;要我拿便笺簿记下来吗，尊敬的神父?&rdo;

&ldo;你会说阿勒格尼语吗?&rdo;

&ldo;我不会。&rdo;

&ldo;我也不会，霍夫施特拉夫红衣主教也不会说西南方言。&rdo;

&ldo;那为什么不用拉丁文呢?&rdo;

&ldo;哪种拉丁文?《圣经》拉丁文，还是现代拉丁文?我对自己的盎格鲁式拉丁文没多大把握。即使我对自己的拉丁文有把握，红衣主教对他自己的拉丁文有把握吗?&rdo;他皱着眉头看看那台庞大的自动速记机。

帕特里克修士也皱起眉头，走到机箱跟前，张望里面错综复杂的微型电路元件。

&ldo;没有老鼠。&rdo;院长向他保证。

&ldo;这些突起的小球是什么?&rdo;

&ldo;千万别碰!&rdo;秘书好奇地伸出手指，打算拨弄底盘下几十个刻度设置设定点。泽尔基院长大喊起来。

这些位于底盘下方的控制器整齐地排列在一个盒子中，盒子的盖子已被院长揭开，露出一排严正的警告：&ldo;仅供厂家校正&rdo;。

&ldo;你没乱动吧?&rdo;院长一边问，一边走到帕特里克身边。&ldo;可能稍微摆动了一下。不过，应该已经回原处了。&rdo;泽尔基向他指了指盒子盖上的警告，帕特不禁一愣，两人面面相觑。

&ldo;大部分是标点错了，对吧，尊敬的神父?&rdo;

&ldo;标点，还有大写字母，有些字也拼错了。&rdo;

一阵沉默，两人对着各种波形曲线、曲线、块状物以及其他叫不出名字的装置大惑不解，陷入了深思。

&ldo;你听说过犹他州尊敬的弗朗西斯修士的事迹吗?&rdo;院长最后问道。

&ldo;我不记得这个名字了，大人。怎么啦?&rdo;

&ldo;我希望他现在能为我们祈祷，尽管我知道，他并没有被封为圣人。过来，我们试试看，把这玩意翻过来一点。&rdo;

&ldo;乔舒亚修士以前好像是工程师。我记不太清楚。他去过太空，应该精通电脑。&rdo;

&ldo;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他不敢碰。对了，也许应该这样&rdo;帕特里克慢慢向外挪动步子。&ldo;请原谅，大人，我……&rdo;

泽尔基抬头看了一眼秘书。&ldo;哦，你这个没信心的家伙!&rdo;说着校正了另外一个&ldo;厂家调节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