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静醒了,大夫过来检查了一下,就说可以出院了,“最近几天喝点米汤啥的,清淡的面条,别吃辛辣油腻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李琴连连点头,对着大夫千恩万谢,完了安建明背起自家姑娘,一家三口就回了家。
正不巧今天天气有变,东北边的天边已经起了乌云,眼看着下午就要下场大暴雨了。
家里大门外还立着麦秸,这要是被大雨淋了,那麦粒儿就出芽了。
夫妻俩背着娃,小跑着往家赶。
两人回到家,刚着急忙慌的把麦秸全部摞起来,大雨就跟着脚后跟来了。
这雨下的好啊,李琴心想。
把扫到院子里的蚂蚁基本上全都冲走了,比他们自己清理起来要快得多。
李琴又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确定再没有蚂蚁了,才松了一口气。
大雨下了两个多小时,就算雨停了,地里的活是不能干了,李琴也终于能歇口气儿了。
第二天下午,李琴打发安建明去地里割麦子,他们家还有半亩麦子没收呢。
她估摸着昨天下了雨,今天艳阳高照,一个早上地面也干的差不多了,肯定能割麦了。就是她不能去了,还得留在家里照顾自家姑娘。
安建明一个人去了地里割麦,可是没一会儿,他就又赶着驴车回来了。
“你咋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割麦吗?我不去你一个人割不了啊咋地?”
李琴看见安建明回来,劈头盖脸的就开口质问,安建明干活喜欢耍滑,得时时被她敲打着才行。
安建明进门后也不说话,脸上沉的能落下土来,他进了大门也不进屋里,就地往大门里的墙角处一蹲,低着头闷不吭声。
李琴这会儿也看出点不对劲儿来了,走过去问道:“到底咋回事你说话呀,你咋跑回来了?”
“唉!”
安建明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刚去地里看了下,那麦头子基本上都被暴雨给打折倒进泥里了。”
每到农忙时节最怕下雨,不管是暴雨还是连阴雨,都对庄稼是个致命的打击。
那麦穗儿倒进泥里,捡都捡不起来,基本这半亩麦子就是糟。蹋了。
“啥???”
李琴感觉一阵眩晕,这几天又是忙又是累,又是受惊吓的,这会儿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李琴彻底撑不住了,她一头就栽了下去。
安建明吓坏了,赶紧爬过来掐她人中。
过了片刻,李琴才悠悠转醒,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你看你做的孽,好端端的你去欺负小满干啥?啊?看先人都怪罪下来了,又是姑娘中毒,又是麦头子折到泥里……”
“不是咱们一家,别人家没来得及收的,都一样折在地里了……”安建成怕李琴这次彻底倒下,赶紧安慰道,“还好我们家只有半亩,那刘庆家还有两亩多麦子没割呢,也全都折地里了。”
李琴一听,还有人家比他们家更倒霉,她心气儿顺了一点,慢慢的坐起来,唉声叹气道:“你今天赶紧去买上两麻袋纸钱,先去把先人孝敬了。”
安建明连连点头,把李琴扶到炕上,自己匆匆忙忙的给先人买票子去了。
安小满跟林无恙最近天天在家学习,昨天刚下过雨,今天空气异常清新,她带着小恙儿去街上转了一圈。
其实他们村的这条街上也没啥好转的,就几家饭馆,几家商店小卖部,还有老王家的锅盔店。
他们路过老王家锅盔店的时候,老王正在烙锅盔,看见一个漂亮的小男娃正在往里面看,就问他,“买锅盔吗?”
安小满听见声音回过头,面色变了变,摆了摆手,“不买。”
小恙儿曾经多次被老王打过,虽然她只见过一次,但是安小满知道,以前她没见过的时候,肯定也打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