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
白纸上,一个血淋淋地‘悲’字占了一大半……不是常见的‘冤’,偏偏是个‘悲’字,却强烈的表达出王金花内心的悲愤与绝望。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世华,念在我阿爹是为老家主挡子弹而死;念在世坤是为保护你而死;念在姐姐看着你长大的份上,姐姐无路可求,只能求你——为我报仇!王金花拜别!
信的内容讲的是私人关系,可越是如此,越让王世华感到悲愤,越发无法拒绝。况且,就信上内容而言,对两代家主来说,王金花一家可谓满门忠烈,论公论私,王世华都必须得为王金花报仇。从某方面来说,王金花这是恨毒了刘金喜全家,才会不顾一切的逼迫王世华:王世坤这一脉早就断了,王金花的要求王世华要是不答应,会寒了勇士的心。当然,如果王金花没死,那么,等王世华给她办了这一次事后,也就等同于报答完王金花全家的恩情,今后王金花要再有事相求,王世华就可以不管。
张翠云正和古玉珍小声交谈着什么,陡然感觉到王世华有点不一样了,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王世华,却见刚好转过身来的王世华,面色铁青,眼神里居然还残留着几分凶光,浑身的凶悍之气,杀气逼人。
张翠云吓了一跳:从认
“世华,出么子事了?”
王世华笑的很不自然的答道:“没事,你们几个好好陪玉珍继续吃饭,我要出趟远门。”
“那你吃完饭再走?”
“不了,事情紧急,我现在就走。”
“站住!”张翠云越想越不对劲,赶紧起身跑过去:“把你手上的信给我看看。”
说完,不等王世华回答,一把抢过信看了起来。
“这些该千刀万剐的东西,真以为我王家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不会管了么?”张翠云毕竟和王金花不熟,没有切肤之痛的感觉,语气仅仅是为王金花鸣不平而已:“世华,你打算怎么做?”
“杀!”王世华面色铁青,双眸凶光大盛的吐出一个字后,咬牙切齿的吼道:“不杀不足以告慰金花姐的在天之灵,不杀不足以震慑敢欺负我王家女人的宵小之徒,不杀我王家子弟今后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张翠云也不是寻常的大家闺秀,对于杀人之事早就习以为常。见王世华如此坚定的要杀人,她不仅没有丝毫的劝解之意,反而点头道:“杀是要杀的,可是世华,我觉得这事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必须把动静闹到最大,才能一劳永逸的震慑住所有敢对我王家不敬之人。”
“你的意思是?”
“我们享受了一年多的太平,可再这么太平下去,勇士的的勇武会被慢慢消磨掉,是时候唤起勇士的勇武之气了。”刘家村就八百来人,对王家来说还真不够看的,却正好可以借此拿它立威,“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大肆宣扬,多带些人手和武器过去,谁敢阻拦,就杀光他们。”
王世华一愣:张翠云所言的办事方法,只有一个名义符合——火把酒!
看了看她,点点头,出门而去。
见到那个信使,询问起王金花这几年在刘金喜家的日子。刘家村是镇上的第一大村,刘金喜家又是该村的大户,自然出名。连带着,王金花因没有生育而被刘家虐待之事也在口口相传之下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材料,听的王世华青筋突突直跳。
“回头赏你一百大洋。不过,现在你得跟我走。等下还要把你讲的这些事跟大家再讲一遍。”
来到忠义庙。
在庙门口左边的那口被染的鲜红如血的大鼓前停了下来,看着大鼓,想了想,回头对二狗子吩咐:“敲鼓!但不要点狼烟。”
这鼓名叫战鼓,可不敢随便乱敲,除非是当家的家主下令,否则谁敲谁死——这是铁律!因为这王家唯一一只血红色大鼓只会发出一种意思——战鼓令:全族紧急动员令!
点狼烟的意思想来大家都懂。
二狗子一愣,张嘴要说什么,却被王世华回头狠狠地瞪了眼,吓得他赶紧冲过去,拿起绑着红布的鼓槌,打鼓。
“咚!咚!咚……”
鼓声阵阵,传向四方。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立马死寂一片。
刚刚还热闹喧嚣的龙塘镇,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呆在原地竖耳倾听,如同被施了魔法,让画面定格在这一刻……战鼓令上一次响起,还是十多年前跟田家争夺龙塘镇的控制权时。年轻的一辈中,虽然大家打小就知道战鼓令的意思,口口相传之下也知道战鼓令的旋律,可第一次听到战鼓令,一时有点无法适应。况且,以王家如今的实力,除了向家,别的势力还无法让战鼓令响起。
“战鼓令!真的是战鼓令!大家快去老司城听令!”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却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让刚刚还死寂一片的场面立即就鸡飞狗跳起来:所有王家人飞奔回家,让王家人跟外地人立马区分开来——留在街上四处打听的绝对不是本地人。
妻子给丈夫边打绑腿边交代遗嘱似的嘱咐着老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