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寻他,在阳台看到了傅以城。
他贴近阳台栏杆,手臂搁在上面,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猩红的光在黑幕里格外显眼。
这是苏锦第二次看他抽烟,背影有些落寞。
阳台上有张小圆桌,还有两把椅子,桌上的烟灰缸里点点浮灰。
苏锦站在他身后,闻到烟味忍不住咳了一声。
听到声音,傅以诚转过身,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
靠着栏杆,面对面站着,“不装缩头乌龟了?”
苏锦没理他的嘲笑,而是说:“我要回去了。”
“回哪儿?”
“对门。”
傅以诚看着苏锦,穿着白色短筒袜站在地上,修长白净的双腿。
视线停在她左手手腕的表上。
苏锦察觉到他的目光,立马把手背到身后。
她躲避的动作,令他心疼。
他问:“苏锦,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苏锦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眼眶瞬间泛红,一层薄薄的水雾蒙上眼睛。
那些积压在她心底的,她刻意忘记的,让她遍体鳞伤的记忆仿佛要喷涌而出。
把泪憋回去,苏锦看向夜色,苦涩一笑,“挺好的。”
实际上,她这七年来,自力更生,自给自足。
可她不愿在别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在傅以城面前,她以前一直想成为能配得上他的人,和他一起站在山顶。
如今,尽管深陷泥泞,她仍然有她的倔强和尊严。
傅以诚怎会看不出她的强颜欢笑,他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捏紧,然后又松开。
他问不出口,也不知从何问起。
他甚至觉得问了,苏锦和他会越来越远。
片刻后,傅以诚说:“那就好。”
苏锦强忍泪意,“谢谢今晚收留,我走了。”
“好。”
-
自己租的房子里。
苏锦没有开灯,只能看到月色从阳台洒进来,像一条银河,铺进房内。
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的是那条薄毯。
从对门出来时,傅以城递给她的,因为这里没有被子。
她不矫情,没有拒绝,再三感谢后,拿着回了。